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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老是写不出来。小寺先生在淡季来这儿,估计也是看中这里清静,想在这里写出东西。可结果一张稿纸也没写出来,又回东京去了。”

“啊,一张也没写出来?”

“是的。他写了又撕,撕了又写的,十分辛苦。小寺先生那时候的脸色真的好可怕呢。是吧,安子?”

“没错,真是很可怕的。不过,小寺先生对信子倒是蛮好。”

“那是自然,信子是负责他房间的女侍嘛。”

“不光是因为这个。信子很喜欢看小说,所以他们好像在聊小说。小寺先生还说,信子要是写小说,可能会成为像林芙美子那样的女作家,说得信子很不好意思呢。”

“信子她也写小说吗?”

“她好像常常写,但从不让我们知道。”

越智和门野对视了一眼。越智接下来的提问变得更加热切了。

“信子有没有帮小寺康司做过类似助手的活儿呢?譬如说给他誊写稿子什么的?”

“没有的事。小寺先生坐在桌子前时,从来不叫信子,信子也从来不进去打扰。”

“是吗?”越智和门野的眼中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那种时候,小寺先生哪会喊女侍呀。他总是一个人哼哼唧唧地冥思苦想。我们走过锦之间外的走廊时,也总尽量放轻脚步。”

“这样啊……这么说,他最终还是一张稿纸都没写出来?”

“是的。一个星期左右什么也没写出来。后来,他说要散散心,就去平户住了三天。可回到这里后,还是什么都没写就回东京去了。”

“可是,总有些写了一半的稿子吧?”

“没有,一张都没有。小寺先生一觉得不满意了,就撕碎扔到废纸篓里。”

“那些撕碎的稿纸里,有没有两三张内容连贯的呢?”门野问道。

“没有。都只写了五六行不到。我们把这些废纸拿去烧澡堂水时都看过。”

“那么,那五六行文字写得怎么样?”

“看不出来。上面不仅被钢笔涂抹,而且都被撕得粉碎,完全读不了内容。”两位女侍一同回答道。

越智和门野感到十分失望。此时远处传来了渔船发动机的声音,那声音“砰、砰、砰”地一路远去。

可是,尽管失望,但也不能就这么回去。两人的耳边又响起了县警本部搜查一课香春课长的电话指示。

“不好意思,我想冒昧地打听一下。”越智喝干了茶杯里的茶水,眯缝起眼睛,笑嘻嘻地看着两个女侍,“信子有恋人吗?就是男朋友之类的。”

“恋人吗?”两个女侍的眼睛里也露出了笑意,“没有。她没有那种男人。”

“哦,能够说得这么确定?”

“那是,我们在这里同吃同睡的,谁要是有了男朋友,大家立刻就知道了。”

“可是,听说信子不是个很有魅力的女生吗?啊,不好意思,我并不是说你们没魅力。”越智并不放弃。

“不过,信子确实比我们漂亮,身材也很标致。”

“所以,不可能没有男人追求她吧?”

“是啊,因为是旅馆女侍,很多客人会找她说话,不过她从不理睬。”

“很古板吗?”

“这叫品行端正。我们也是这样的。”梅子笑道。

“你们知道一个叫下坂一夫的人吗?”

越智见总问不出个端倪,于是亮出最后一张王牌。

“不知道。”梅子和安子立刻摇头。越智也觉得她们两人确实都不知道。

“这个叫下坂的人是谁?”梅子倒来了好奇心。

“啊,我也只是临时想到,随便问问而已。没什么大的关系……不过,你们有没有听信子说起过这个名字?”

“没有。”

“哦,是吧?”

见越智和门野都低下头,梅子忙安慰道:“那个叫下坂的人,该不是住在博多吧?”

“哎?是啊,是住在博多。”

越智和门野不由自主地瞪圆了眼睛,看着梅子那张见棱见角的方脸。

“要是住在博多的话,说不定就是那个人,就是给信子介绍在大阪的工作的那个人。”

“那人姓下坂?”

“姓什么我不知道,可信子说有人给她在大阪介绍了工作,离开这里前的一个月,一到休息日她就老往博多那边跑。”

“离开这里前的一个月,那是什么时候?”

“今年七月。”

“啊?”

这条路看来也走不通。下坂一夫从唐津搬进博多的公寓是九月中旬。这已经问过公寓的物业管理,并查过市政府里的居民登记,所以是确切无疑的。

“不是那个人吗?”梅子见越智一下子泄了气,同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