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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出来是这样的啊……”

三原拿起照片端详了一会儿。照片上印着今天早上自己拍摄的电视画面。他当时使用的是普通镜头,果然把电视机的外框也拍进去了。

“颜色有些浅啊。”

三原用手边的便签纸挡住电视机外框,只露出电视机里的画面。色调比他想象的浅了不少。

“如何?”他抬头看了看站在身旁的技师,“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从电视画面翻拍的?”

“是的。您看这儿还能依稀看见画面上的横向条纹呢,一眼就瞧出来了。”技师遗憾地说道,“看来是不可能从电视上翻拍了。”

“是吗……”三原失落不已。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信封,“对了,这就是那个人拍的照片。”

信封里的照片,是用峰冈周一的底片冲印的。当时是另一位技师负责的,所以这还是黑崎第一次见到这些照片。

“这是实地拍摄的。”技师看了一眼,就下了判断。

“是吗?”三原抱起胳膊。

“能不能把底片给我看看?”

经三原允许,技师用指尖捏起一张底片。他凑近窗户,借着窗外的光线,从专家的视角鉴定着这张底片。

“三原警官,”他举着底片说道,“这是真家伙,不是从电影或电视上翻拍的。”

“是吗?”三原大失所望,但并没有完全绝望。

“从底片就能看出这是在实地拍摄的,绝对没错。”技师断言道。

“对了,”三原鼓起最后的勇气,“照你刚才的理论,那几张神事的照片,果然是他事先在胶卷上留出空位,后来再拍上去的吧?”

“也许吧。”技师观察得更仔细了,“而且还能看到这样做留下的痕迹。您看,底片的一端留有一条刮痕,虽然不是很明显。”

三原顺着技师的目光仔细看,胶片上果真留有刮擦的线条。

“这可能是卷回胶卷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是吗?”

“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装胶卷时操作不慎,或是照相机本身的机械问题,都可能在胶卷上留下类似的痕迹。”

“唉,”这回三原可真是泄气了,“那就成不了证据了。”

“虽然成不了证据,但总比没有划痕强啊。至少它能佐证犯人的确可能将胶卷卷回去过。”

“可是,”三原说道,“即便确认他把胶卷卷回去过,可要是这八张照片真是实地拍摄的,那也没有任何意义啊,这划痕也当不了证据。”

“不过,觉得这是实地拍摄的照片,也只是我的一家之言罢了。”技师将底片还给了三原。

三原陷入了沉思。

黑崎是照相技术的专家,至少他比自己要懂行得多。

然而三原依然不愿放弃。即便专家已经作出了判断,他还是决心解开所有疑问。查案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三原立刻给福冈警署打了个电话:“请问鸟饲刑警在吗?我是警视厅的三原警部补,有事要找他谈谈。”

三原足足等了两分钟。接电话的人肯定去刑警办公室找鸟饲了。三原曾经拜访过福冈警署,他回想起那里的模样,鸟饲走过来接电话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听筒中传来脚步声,急促的步伐越走越近。

“我是鸟饲。”

“我是三原啊!最近老是麻烦您,真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鸟饲的声音听起来甚为亲切,和他说话会让人感觉像在和邻居家的大叔交谈。

“我这儿又有件麻烦事想拜托您了。”

“行啊,你尽管说。”

“是这样的……”

三原在电话中简要描述了他现在遇到的问题。

“所以我想请您查查看,福冈那边有没有电影院放过有关今年和布刈神事的新闻电影,还有福冈当地的电视台有没有播出过类似的新闻。”

听筒那头的鸟饲一口答应:“好,我查到了就给你回复。”

福冈警署的回复估计要等到明天吧。

三原警部补不会浪费时间傻等电话。他还要继续追查相模湖畔失踪的那名女子。

当然,对女子的搜查工作从未停顿过,只是警方一直没有头绪罢了。警官对峰冈周一进行了调查,可就是没发现类似的女子。对被害者土肥武夫的调查也是无疾而终。

照理说不该如此。包车司机作证说,土肥武夫在高圆寺一丁目接了这名女子,两人一路前往相模湖。女子打扮得像个卖笑女,好像已经在高圆寺等了很久了。

车中,两人举止亲密,进入相模湖旅馆之后,也一直卿卿我我的。

她既然愿意跟着土肥去旅馆,就说明她可能有意与他过夜。即便不过夜,也能认定两人的关系十分亲密。女佣作证说,土肥武夫一直在说服女子住下,两人出门散步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对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