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第2/4页)

如果对方是光明磊落之人,峰冈就没有必要隐瞒这件事。

莫非峰冈所见之人是见不得光的人物?不可能。毕竟月票窗口也算是个人流密集的公共场所。若真是需要避人耳目的密会,他们完全可以选择更隐蔽的地方。

看来,峰冈周一并没有在西铁窗口前与人会面。

他只是独自站在那儿罢了。他买了张月票之后站在窗口前,等待员工把票打印出来。

从这一猜想展开的话……

峰冈住在东京,这一点毋庸置疑。极少来博多的他,为何需要购买西铁的月票?

岩田屋百货商店下的西铁车站不仅销售福冈市内的月票,还能买到南部的久留米、大牟田、柳川的月票。三原通过福冈县的地图发现,乘坐西铁的列车还能从东部的箱崎到达福间。

可西铁列车涵盖的所有范围里,都没有峰冈周一需要频繁去的地方。

但是,峰冈却买了一张月票。

只要查看福冈西铁营业所保留的月票申请表格就知道了。然而,峰冈购买的时候使用的必然是假名,要从表格中发现与峰冈有关的线索犹如大海捞针。

峰冈肯定是需要用到月票,才会去买的。

三原警部补喝了口热咖啡,继续思索。

峰冈要把那月票用在哪儿呢?西铁的营业范围以福冈为中心,而峰冈需要往返于哪两个车站之间呢?

不对劲,怎么想都不对劲。峰冈平时住在东京,也在东京工作。既然要用到月票,就说明他要经常来福冈。可他每年只会来福冈出差几次,每次都是去大东商会谈生意。

莫非,峰冈其实是在帮别人买月票?

三原忽然想起了从相模湖畔逃走的那名女子。她与被害人土肥武夫在湖畔的旅馆共进晚餐,出门散步之后,便不知所踪。

直觉告诉三原,她与峰冈不可能毫无干系。警方至今未能在东京找到有关该女子的线索,这是否说明,她其实不是东京人?

倘若那名女子住在福冈市附近,那峰冈就有可能为她购买月票。当然,这一猜想建立在“峰冈与她是杀害土肥武夫的共犯”这一基础上。

不过,这就产生了另一个疑问:

峰冈为何要亲自为她购买月票?

相模湖畔的杀人案发生在六日晚上,也就是峰冈购买月票的前一天。倘若那名女子真是共犯,她当晚应该会住在东京,并乘坐第二天早上的火车离开。可这样一来,她就不可能在七日下午两点半左右来到博多的西铁售票窗口。

但如果坐飞机的话……

三原取出笔记本,查看飞机时刻表。羽田机场有一班八点五十分的日航班机,于十二点三十分到达板付机场。从机场坐车去天神西铁站大概需要四十分钟。这样她就能不慌不忙地去见站在月票窗口的峰冈了。

然而警方早已调查过峰冈的女性关系,并没有发现类似的女子。不过那女子若是住在福冈,峰冈的朋友与熟人可能就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假设峰冈为那名女子买了月票,那么女子的身份必须符合以下几个条件:

①住在福冈市附近。

②有固定工作。

③工作单位在西铁列车沿线附近。

④月票有上学用月票、上班用月票与普通月票三种。她看起来不像是学生,那就可能是上班用月票——也许她的工作需要频繁乘坐西铁列车。

⑤相模湖畔的旅馆女佣说她像是个卖笑女,那么她极有可能在福冈市内的饭店或酒吧工作。

如果峰冈为这位女子申请了月票,那么应该能在西铁营业所的申请表格里找到她的名字。三原知道购票日期,至少能将搜查范围缩小一些。

“这件事就拜托福冈县的鸟饲刑警调查一下吧。”

先查清这些再说。三原将杯中的咖啡一口饮尽。

这时,某个困扰三原已久的问题再次浮上心头——关于那卷胶卷。

峰冈周一站在西铁售票窗口前这件事暂且不论,那卷拍到和布刈神事的底片,还没有搞清楚呢。

这卷胶卷成了峰冈周一完美无缺的不在场证明。从照片的顺序来看,二月六日半夜至二月七日凌晨,他应该的确身在和布刈神社。

但三原转念一想:如果神事的照片是别人拍摄的呢?

也就是说,峰冈还有个帮手。

峰冈协同那位帮手共同作案,帮手拿着峰冈的照相机拍摄了和布刈神事的照片,使用的也是峰冈用过的胶卷。

峰冈在相模湖行凶之后,乘坐七日凌晨一点半起飞的红眼班机从羽田机场出发,于五点十分到达板付机场。帮手在门司或小仓等待峰冈的到来。峰冈下飞机后,在博多站乘坐列车,于七点到七点半之间到达小仓。两人见面之后,帮手便将照相机交给峰冈,峰冈拿着照相机,于八点左右进入小仓的大吉旅馆,并用剩下的胶卷为女佣拍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