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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蝴蝶结在208号房门口停了下来。他低着头,呆若木鸡。

“这间吗?”

“不行吗?空房应该很多吧?”

“不不,没有什么不行的……都行,都行……”

他弯下腰,把钥匙插进门锁中。

男子先矢田部一步走进房间。

“等您的同伴来了,我会把房号告诉她的。”

“好的。”

味冈也是这样,是前台把女子所在的208号房告诉他的。

蝴蝶结将冰箱与浴室的位置指给矢田部看。他说了一句“请您好好休息”,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这个给你……”矢田部掏出两张千元纸币。

“这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蝴蝶结低下头。他的头发很稀,脸倒是挺圆的。

“我六月二十七日傍晚来过一次,那天是不是你值班啊?”

六月二十七日,也就是案发当晚。

“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您,您见到的应该是我的同事吧。”

“是吗?他的态度也挺好的。要是他在,我还真想见他一面。”

“他今天休息。”

“哦?今天他不当班吗?”

“不,他这两天身体不好,在家休息呢。”

“哎呀,这可真是……我来的时候他还挺精神的啊,他是什么时候生病的啊?”

“两天前吧。”

“他家在这附近吗?”

“在上贺茂那一带。我今天早上去看过他一次,没什么大碍,就是工作太忙,累着了。”

“这样啊,祝他早日康复。”

“谢谢。”

蝴蝶结惊讶地看着矢田部,一脸疑惑:他是故意选择208号房的吗?还是偶然?

工作人员关上房门。矢田部没有坐下。在陌生的房间里,谁都没法立刻定下心来。事件当晚值班的工作人员请了病假。他肯定是被警方没完没了的质询折磨出病了。既然他同事刚去探望过,那就说明他没有逃跑。

矢田部从行李箱里取出京都警方绘制的“红叶庄酒店208号房平面图”。他一手拿着图,一手查看房间里的情况。

打开八叠客厅里的纸门,就是一间六叠大的卧室。两床紧紧相连的被褥摊在地上。被褥上盖着茶色的床罩,用的布料和普通的西式酒店里的床罩一样厚。枕边有台灯,还放着烟灰缸,应有尽有。

接着他又去浴室看了看。从八叠客厅出来就是一间细长的木地板房,旁边是洗漱间。木地板房也是更衣室,放着一个用来装脏衣服的竹篮。矢田部拉开玻璃门。浴缸很小,看起来没法让两个人同时泡澡。墙上有两个水龙头,一个出冷水,一个出热水。当然,现在浴缸里并没有水,浅蓝色的瓷砖干得透亮。

当地警员检查被窝里的尸体时,发现尸体还是温的。背上只有一些淡淡的尸斑。解剖报告也将尸斑作为判断死亡时间的主要依据之一。矢田部抱起胳膊,若有所思地盯着浴缸,就像是个专门铺瓷砖的手艺人一样。

房里有一部电话。矢田部转动转盘,尝试着拨了个“0”。有反应。太好了,这里的电话和普通酒店一样,都是直通式的,不用经过接线台。

他掏出笔记本,确认了警视厅派来出差的搜查一课第六组组长的名字。他先拨了“0”,接着又拨“03(东京区号)”以及警局的电话。

没多久,似曾相识的声音便从听筒那头传来。

“前些日子真是麻烦您了。”

两人寒暄了一番之后,矢田部开口道:“不好意思,事情是这样的,二十八日那天,味冈正弘在滨松站下车的时候,不是把高尔夫球袋忘在‘回声号’新干线的绿色车厢了吗?后来日星建设派人去东京的失物招领所拿了。这件事好像是日星建设的大石道路建设部长安排的。能不能请您帮我问问那个失物招领所,那个高尔夫球袋是放在几号座位的行李架上的?那辆列车是从新大阪出发的,到达滨松站的时间是上午九点二十四分,味冈说他坐的是十二号车厢。如果能查到坐在味冈旁边的人是什么样子,那就更好了……”

第六组组长记下了矢田部所说的话,又给他重复了一遍。

“没错,就是那样。”

“好,我们会去查的。”

“百忙之中真是太麻烦您了。”

“我们前两天也麻烦您查了很多事。”

“哪里哪里,我们根本没帮上什么忙……对了,警视厅的调查进行得如何?”

“就那样吧。”

矢田部感觉,组长的声音一下子阴暗了不少。

警视厅没有把神邦大楼屋顶发现的死尸柳原孝助和味冈的“自杀”联系起来。两边各管各,也不用提防对方打探自己的调查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