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这是个网络(3)(第2/4页)


  这样一来,可能的对象被缩小到了三十五人,酒店登记表显示其中有九对夫妇、四个单身女人,还有十三个单身男人。从数据库中打印出的原始文件,详细描述了导致每一个人得到不良评价的事实与猜测。实际上,文件中的猜测远远多于事实,而且猜测的依据往往是仇家或竞争对手带着敌意的评论。不过,这其中的每一个人都要仔细研究,哪怕有许多家伙很令人厌恶;因为这些信息中可能含有一个字、一个词、一个地点,或者是一个举动,而那就是通向卡洛斯的关联。
  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分散了伯恩的注意力。听到这刺耳、扰人的响声,他眨了眨眼,仿佛是要确定声音来自何处。随即,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奔向桌子,在铃响第三声时拿起了电话。
  “喂?”
  “我是亚历山大。我在楼下呢,从街上打过来的。”
  “你上来吗?”
  “我可不会从那个大堂上来。我跟今天下午临时雇来的一个门卫说好了,从酒店工作人员的入口走。”
  “你要把所有的垒都守住,对吧?”
  “我想守的垒多着呢,这几个还远远不够,”亚历山大·康克林答道,“这可不是平时打棒球。过几分钟见。我只敲一声。”
  挂上电话,伯恩坐回长沙发和打印件跟前,取出三份引起他注意的材料。这并不是说材料中有任何让人联想到“胡狼”的东西,因为它们根本引不起这种联想;相反,他关注的倒是一些看似随意的数据,它们或许能将这三个表面上毫不相干的人联系在一起。从这三个美国人的护照来看,八个月以前他们都曾飞抵费城国际机场,日期相隔不到六天。二女一男,两个女的分别从马拉喀什Marrakech,摩洛哥历史古城,也是该国的第三大城市。和里斯本飞来,男的则来自西柏林。一个女的是室内设计师,去那座摩洛哥古城是要搜集素材;另一个女的是大通银行国外部的经理;男的是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的航空工程师,暂时借调给空军服务。这三个人显然差异极大,从事的职业也截然不同,他们怎么会在相差不到一周的时间内来到同一座城市?是巧合吗?完全有这个可能;但美国境内有那么多国际机场——纽约、芝加哥、洛杉矶、迈阿密这几处机场的旅客最多——这样的巧合似乎不太可能发生在费城国际机场。还有一件更为奇怪、也更不可能的事:八个月之后,同样的三个人又在同一时间,住在华盛顿的同一家酒店。伯恩心想,不知道亚历山大听到这个情况会怎么说。
  “我正在调这三个人的档案。”亚历山大·康克林一屁股坐进长沙发和打印件对面的那把扶手椅。
  “你已经知道了?”
  “这不难分析。当然,用电脑来搜索就更容易了。”
  “你就不能在材料里头夹张纸条?我从八点起就一直在玩命地看这些东西。”
  “我起初没发现它——他们——到了九点钟之后才看出来。而且我不想从弗吉尼亚给你打电话。”
  “又出现了别的情况,是不是?”伯恩坐到沙发上,又一次急切地倾过了身子。
  “没错,而且还糟得要命。”
  “梅杜莎?”
  “比我想的还要糟。更糟的是,我竟然没想到它会这么糟。”
  “你这话好拗口。”
  “不是拗口,是挠心,”退休情报官反驳说,“我该从哪儿说起?……五角大楼采办部门?联邦贸易委员会?咱们在伦敦的大使?还是北约的总司令?”
  “我的天……!”
  “哦,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主席怎么样?”
  “天哪,这是个什么组织啊?五大臣原指英王查理二世统治时期由五名大臣组成的小集团,后多用来表示政界上层中的阴谋组织。么?”
  “这名字太学究了,大学者博士。你得往共谋那方面想;深藏不露、掩人耳目的共谋,经过这么多年以后这种关系仍未断绝,仍在继续进行。他们身在高层,而且彼此保持着联络。为什么?”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目标?”
  “我刚才说的就是这个。应该说是我提出的问题。”
  “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想想他们的动机;这一点我刚才也说到了。动机可能很简单,只是为了掩盖过去的罪恶。这不正是我们想要寻找的东西吗?一帮子前梅杜莎成员,一想到自己的过去要被大白于天下,就会跑进山里躲起来。”
  “那么,就是出于这个动机。”
  “不对,不是的。我告诉你,这可是圣人亚历山大的直觉在寻找合适的词句。他们的反应太直接、太激烈了,那种惊惶仿佛是因为眼下的事,而不是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