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4/8页)

“我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你跟她说了这么久,而她竟然没有告诉你她是谁?难道你都没问?”

“这就是机密卡片的本质。如果她愿意说出自己的姓名,那当然最好。如果她不肯,我也不需要问。”

“那你为什么急着去质疑她电话号码的事?”

“那是一种策略。我想打听一些情报。你转账的金额是四百万法郎,那是一个庞大的数字,所以说,像你这样的客户来头一定不小,而且说不定会牵涉到更多有权势的人物……你先假装找麻烦,然后配合,然后又找麻烦,最后再配合。这种策略可以套出很多情报。尤其是,如果对方表现出急躁的样子,那你就用得上这种策略了。我向你保证,她确实很急躁。”

“那你套到了什么情报?”

“他们认为你是个危险人物。”

“什么样的危险人物?”

“那很难说。不过,她确实用到了这个字眼。对我来说,这样就够了,我已经有理由可以问她,为什么不去找法国安全局。她的回答非常有意思。她说‘法国安全局对付不了他,国际刑警组织也一样。’”

“从她的话里,你听出什么了吗?”

“这是高度复杂的情况,什么样的可能都会有,最好暗中私下处理。谈到这里,我忽然想到另一件事。”

“什么事?”

“我看你真的应该多补贴我一点,因为这件事风险很高,我必须很小心。在我看来,那两个到银行来找你的人好像也不是安全局应付得了的,同样,国际刑警组织也应付不了。”

“这个好商量,待会儿再说。所以,你对那个女人说,我正要去你的办公室,是不是?”

“我说你十五分钟之内就会到。她叫我稍候,先不要挂断,她马上就回来。显然她打了另一通电话。后来,她又回到线上,给了我最后一项指示。她要我想办法把你留在办公室,等她派人过来。她说,他会派人来找我的秘书,询问苏黎世的事情。当你要离开办公室时,我的秘书必须对她的人点个头或者比个手势,这样就可以确认就是你,不会搞错。后来你都知道了,那个人果然来了,而你却没有来。那个人带了一个伙伴等在出纳柜台那。再后来,你打电话告诉我,你正要去伦敦,所以我就跑到办公室外面去找那个人。我的秘书指着他,告诉我就是那个人。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他们还要靠你的秘书来确认是不是我本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那倒还好,不过,漫无节制我就受不了了。执行机密卡片的指示是一回事,最多就是打打电话,线上联络,不用面对面,可是,公然被牵扯进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就是这样告诉那个女人的。”

“她怎么说?”

达马库尔清了清喉咙,“她明白地表示,她所代表的机构不会忘记我的配合。她说,光看机密卡片这种模式,我就应该明白他们是怎样级别的机构了。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对你毫无隐瞒……显然他们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去你们银行的那个人在苏黎世见过我。”

“照这么说,他的伙伴并不信任他的眼睛,并不相信他真的认得出你。”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伯恩先生,那只是我的观察。那个女人坚持要我的秘书指认你。你可想而知,这已经超出我的职权范围了,我当然强烈拒绝再有任何牵涉,因为这已经违反机密卡片的本质了。她说他们没有你的照片。她显然是在说谎。”

“是吗?”

“当然是。任何一本护照都有照片。哪一个海关官员不能收买?哪一个是唬不过的?只要在监视操控中心花上十分钟,就可以拷贝到一张照片,这是很容易安排的。所以她在说谎。他们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

“看得出来。”

“至于你,”达马库尔继续说,“我看你的问题也不单纯。没错,你是真的应该多给我一点奖励。”

“什么样的问题?”

“你护照上的名字不是杰森·伯恩。伯恩先生,你究竟是谁?”

杰森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又转动了一下手上的杯子,“一个能够付你很多钱的人。”他说。

“这样就够了。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叫伯恩的客户。我必须很小心。”

“我想知道纽约的那个电话号码。你有办法帮我弄到吗?我可以给你一笔为数可观的奖金。”

“我也希望我弄得到,只可惜我不知道要怎么弄。”

“也许可以从机密卡片上下功夫。普通的显微镜就可以了。”

“伯恩先生,刚才我告诉你电话号码被删掉,我的意思并不是电话号码被涂掉。删掉的意思是指,电话号码被割掉了。”

“换句话说,苏黎世那边某人有那个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