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再抱你一次(第5/18页)



  对于徐起飞,我是无话可说。

  迪之的除夕过得并不愉快。田宏与母亲、姐姐、继父以及姨母一家人习惯每年除夕在希尔顿参加舞会。迪之为了那个舞会,心情很紧张,她是头一次跟田宏的家人见面。一月一日下午,我收到她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表现得很消沉。

  “是不是他母亲不喜欢你?”

  “她不断在我面前称赞别的女人,都是千金小姐、律师、医生、建筑师之类,说她们喜欢田宏,我很尴尬。在他的家人面前,我连一点自尊也没有,好象我配不起他。”

  “田宏怎样说?”

  “他说最重要是他喜欢我。”

  “那你可以放心了。”

  “我从来没有象昨天晚上那么自卑。”

  为了安慰迪之,我答应请她喝下午茶。

  我约了迪之在咖啡室见面,迪之迟到,我碰到林方文的母亲,她走进咖啡室买蛋糕,刚好也看见我,亲切地跟我打招呼。

  “程韵。”

  “伯母。”

  “很久没有见面了,你近来好吗?林方文怎样?”她坐在我面前。

  “我们分开了。”我有点尴尬。

  她的表情很意外,问我:“为什么分开?”

  我不想说林方文的坏话,她也没有追问我。

  “我不了解年青人的爱情。”她叹息。

  光蕙也来喝下午茶,她终于甩掉了孙维栋,她找到一个新的男朋友,那个人叫何明翰,是光蕙上司的朋友,是几间地产代理公司的老板,非常富有。他比光蕙年长二十年,已婚。

  “他疼我疼得不得了,我喜欢什么,他都给我。”光蕙春风满脸,她手上的钻石指环比我那一枚大得多。

  “但他是有妇之夫。”我说。

  “我和他一起很快乐。”

  “你这样不等于做了他的情妇吗?”迪之跟她说。

  “情妇是很浪漫的身分。”光蕙说。

  “我才不要做第三者,我要做正印。”迪之说。

  “何明翰跟卫安不同,他很有情义。”光蕙揶揄她。

  迪之冷笑:“他是不是跟你说,他跟那个女人已经没有感情,只有责任?他是不是说,你是他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光蕙哑口无言。

  “男人都是一样的。”迪之说,“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那个女人。”

  “我不需要他离开她。”光蕙倔强地说。

  “也许有一天他会离开你。”我说。

  “总比跟孙维栋一起好,这个世界,好男人太少了,我没有你们两个那么幸运,找到条件好的单身男人。”光蕙苦笑。

  迪之听到光蕙自怜,也内疚起来,“我也不见得好,我要跟一个封建家庭对抗。”

  “可能是我有问题吧,我迷恋有缺憾的爱情。我现在才发觉林放从前写给你的《明天》写得真好。”光蕙哼着歌:

  “告诉我,

  我和你是不是会有明天?

  时间尽头,会不会有你的思念……”

  迪之极力讨好田宏的母亲,圣诞节还没有到,她已经在想该送什么礼物给她。我倒想送一件毛衣给徐起飞。那天,我们一起逛百货公司。

  “你爱徐起飞吗?”迪之问我。

  “为什么这样问我?”

  “我觉得你好象仍是爱林方文多一点。”

  “为什么这样说?”

  “只是一种感觉。”她说,“你忘了我们的月经是同一天来的吗?我和你有心灵感应。”

  “我现在爱徐起飞。他对我很好。”

  “你最大的弱点便是爱才。”迪之说。她突然推了我一下,说:“你看看是谁?”

  我看到乐姬,她一个人正在选购男装内裤,手上拿着一条黑色比坚尼内裤。

  “林方文爱穿这么性感的内裤的吗?”迪之问我。

  “也许他改变了品味。”我说。

  “我们走吧。”我说。

  太迟了,乐姬看到我和迪之,并且主动走到我们跟前。

  迪之跟她说;“你真开放,替男人买内裤,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做得到的。”

  乐姬不甘示弱,说:“有什么稀奇,你不是没有看过男人穿内裤吧!”

  “林方文好象不喜欢穿黑色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