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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山离开MM重工后,与调查总部联络,简短地说明和康子去看音乐剧的女员工的谈话内容。谷口的感想是,这虽然是一项怀疑自杀说的证据,但不能说是决定性的证词,佐山也有同感。

“那你等一下和新堂会合,他现在正前往池袋。”

“池袋?发生了什么事?”

“仁科直树大学时代的朋友在池袋工作,从直树办公室里的行程表得知,他在遇害前和那名朋友见过面。”

“池袋哪里?”

“那名男子在池袋的太阳城中工作。我等一下会跟新堂联络,要他跟你会合。在哪里碰面比较方便?”

佐山稍微想了一下,然后回答:“东急手百货公司前面。”因为他想起了妻子托他买花盆。

佐山到了一看,发现新堂拿着东急手百货公司的纸袋站着。佐山上前出声叫他。资浅刑警脸上浮现略带疲惫的笑容。“你买了什么?”佐山指着纸袋说。

“柜子专用的铰链,衣柜门坏掉了。”

“买新的怎么样?”

“薪水微薄,哪来那种钱。”

“单身贵族少说那种丢人现眼的话。对了,我也想买东西。花盆在几楼呢?”

佐山想走进建筑物中,却被新堂抓住手臂。“已经没时间了,请你回程再买。”

和对方碰头的地点,是位于太阳城地下街的咖啡店,两人坐在最内侧的座位,目光望向门口。

“早上真倒霉。”新堂先用毛巾擦脸,然后说:“又有另一家文具店跟荻洼署联络了。说是命案之前,有个男人买了同款的钢笔。不凑巧的是没人有空,落得刚好在场的我得去调查的下场。”

“那还真是背啊。”

“简直倒霉透顶。关于钢笔,我们已经认定那个戴金框眼镜的男人是在那家文具店买的。”

“那,结果怎样?”

“嗯。对方确实不是胡说八道,男人出现的时间是寄送包裹当天的早上八点,而且钢笔的款式也相同。不过,男人没有买蓝色墨水,而且地点是……”

“哪里?”

“八王子的学生街。”

佐山忍俊不住笑了出来,如果是学生街的文具店,大概也有许多客人会去买钢笔吧。

“对方说是怎样的客人?”

“说是一个戴着安全帽的男人,因为那一带有许多学生骑摩托车上学。”

“是喔……”

听见安全帽,佐山敛起笑容。犯人是故意遮住脸的吗?然而对方没有买蓝色墨水。

想到这里时,一名男子走进店内;一个身穿灰色衬衫、五官略显洋味的男人。从他环顾店内的动作,两人察觉到他似乎是直树的朋友。新堂起身去叫他,果然是他没错。

男人名叫金井隆司,他任职于通产省直辖的能源研究所,位于这栋大楼内。

“仁科是个忠厚老实的男人,朋友也不多。但是他并不胆小,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不会找任何人商量,毫不犹豫地放手去做,他就是这种人。”

这是金井对直树的评论,两人大学就读同一个学院,研究室也在隔壁,所以好像交往甚密。

“你们好像最近也经常见面是吗?”新堂问道。

“是的。不过我们彼此都忙,倒也不算是经常。我和他走得近,是在接下来的这个季节。”

“季节?”

“是的。我们经常一起去滑雪。我对滑雪多少有点自信,他滑得也很好。因为这项运动除非彼此的程度相近,否则一起去也不好玩。其实今年年底,我们俩也预定要一起去北海道。对了,最后一次见面时也提到了这件事。”说到这里,金井脸上突然浮现遗憾的表情。或许是想起了和好朋友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

“听说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仁科先生去世前的星期六是吗?”新堂确认道。

“是的。我们想讨论一下详细日期。”

“当时只有谈到滑雪的事吗?”

“当然多少闲聊了一下,但是我们见面的目的是为了这个。”

“那,你们滑雪的日期谈得怎样呢?”佐山问道。

“他还不是很确定,所以要我等他预定行程确定之后再说。他的头衔不愧是开发企划室长,好像很忙。”

金井好像没有从直树口中得知,他在公司里的地位。实际上,他应该没有忙到连滑雪的日期都排不出来。

“噢,对了……”金井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说:“仁科在大阪住的是大阪绿旅馆吧?其实他遇害那天晚上,我有打电话到那家旅馆。”

“打电话?”新堂和佐山异口同声。咖啡店的女服务生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

“几点左右呢?”新堂问道。

“应该是,”金井稍微看着上方,“十点左右吧。我之所以打电话给他,是因为他说那一天会知道今后的预定行程。所以其实应该是他打电话给我,但如果忘记的话,希望我打电话给他,于是他告诉我旅馆的电话号码。结果当天他果然没打电话给我,所以我就打给他了。他还告诉我,他十点应该会回旅馆。但是旅馆的人却说他还没回来。我想他大概还在忙,结果就没再联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