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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藤堂将手中的替换牌放入折据内,再将折据向前传。刚才抽到“雪”的华江将“雪”牌放进去,把那张替换牌拿起来,再往前传送折据。刚才每一个抽到“雪”、“月”、“花”的人,此时都可以将手中的牌换成数字牌,也就是替换牌。原本抽到数字牌的人,此时要将牌放进去。例如,若生刚才抽到数字牌,这时只要将牌放到折据里面去就行了。接着,雅子把手里的“月”牌放进去,把那张数字牌拿起来当作替换牌。当折据传到沙都子手中时,里面只有“雪”和“月”两张牌,没有数字牌可换,于是她将折据先传给波香,让波香把手中的数字牌放进去,再拿回折据,用“花”牌换来那张数字牌。沙都子拿到的替换牌是“三”。

现在轮到沙都子泡茶了。她拿着替换牌,先伸出右脚,站起身来,走到泡茶位上去泡茶。此时,坐在临时位上的藤堂,便走到她留下的空位上坐下。

雅子喝完茶,将茶碗放回原处。沙都子拿起来洗好,用茶巾擦拭。这个时候,波香再度拿起折据,开始传递。现在折据内照理说应该只有“雪”、“月”、“花”三张牌了。波香、藤堂、若生三人各自取了一张。等到沙都子泡好茶,放下搅拌器,将茶碗捧在面前时,三个人就开始报出手中的牌。

“雪!”若生边喊边用左手抚弄着自己的头发,好像有点害羞的样子。

“月!”波香接着喊。

“又是花!”藤堂以厌烦的语气说道。

“今天老是由藤堂泡茶。”雅子笑着说。

“好像是命中注定的。”藤堂说着,表情也柔和了一些。

波香上前拿了茶碗,再回到原位喝。此时华江也将糕饼盘传到了若生的手里。

“好像很甜的样子,明年改用咸酥饼好吗?”

若生平常喜欢喝酒配咸酥饼。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

泡完茶的沙都子吐了一口气,先伸出左脚,站了起来。走到泡茶位要先伸右脚,离开泡茶位要先伸左脚,这是规矩。她认为自己没有犯任何错误,所以心满意足地走到临时位坐下。

沙都子坐好之后,将手中纸牌放回折据,再将折据往前传过去。和刚才一样,拿着数字牌的人将牌放进去,持有“雪”、“月”、“花”等牌的人就将手中牌换成那些数字牌。刚才喊“花”的藤堂,拿到数字牌之后就站起来,走向泡茶位。

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咚”的一声。

本来低着头的沙都子,听到这声音就抬起头来,最先看到的是一个茶碗翻倒在榻榻米上。那是她刚才泡茶用的茶碗,也是雅子平常引以为傲的珍品之一。过了两、三秒,她才看到波香那异乎寻常的姿态。

波香的上半身往前弯下,背部向上拱,激烈地起伏,好像呼吸很困难的样子,全身痉挛不止。

“波香!”

最先跑过去的是藤堂。他边喊边把波香扶起来。然而,波香只是睁大双眼,茫然望着空中,手脚仍旧不停地颤抖。沙都子也跑过去,抓起波香的手,边摇边喊:“波香!波香!”

可是,看样子波香已经无法回答了。她的身体逐渐僵直。

“不要动她,让她躺好,赶快打电话到医院去!”藤堂说。

华江和若生站起来,可是两人都说不晓得电话在哪里,于是南泽雅子急忙跑出房间去打电话。华江和若生再度坐下。

藤堂脱下波香的外衣。沙都子扶着波香,让她慢慢躺下。

“是癫痫症吗?”华江小声说道。

谁也没有回答。大家似乎都已经感到事态的严重性。

波香的痉挛慢慢减弱下来,但脸色愈来愈坏。沙都子焦急地直喊她的名字。

不久,波香停止痉挛,同时也停止了呼吸。

华江发出尖锐的哭喊声。沙都子也大声尖叫。不过,她根本不晓得自己在叫些什么,只觉得头昏脑胀,阵阵晕眩,几乎可以说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她只隐约地知道周围有许多人在走动和谈话,警车的汽笛声似乎正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你还好吗?”

这个声音让她清醒过来。她转过头来,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那是加贺的脸孔。加贺正紧皱双眉,很担心似地望着她。

沙都子整个身子放松下来,倒向加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