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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亲爱的!没什么!"伊莱娜叫道,一边摸索着她的夹鼻眼镜,取了下来。"再也没有人像你一样了!哦,天啊,我需要手帕的时候却总是找不到!只是,当嘉妮丝开始提到血啊还有天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其他事的时候,你并没有直截了当地否认它们……"

"是的,"本舅舅说。

"但这并不是唯一的事,"伊娃坚持。"我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所有这些细枝末节的猜测暗示,所有这些你们怎么从来没提过?你们是不是在暗指《华伦夫人的职业》应该改成奈尔女士的职业?是这样的吧?"

伊莱娜吓傻了。

"不,亲爱的。老天啊,不!"

"那么是什么?我知道人们在背后是怎么说我的,或者至少,他们曾经怎么说。那不是真的。但是,如果我长时间来老听到那些,我倒真希望那些都是真的!"

"那关于谋杀是怎么回事?"嘉妮丝静静地发问。

嘉妮丝有种孩子般的直率。她不再是那个活泼好动、爱说大话的小女孩了,笨拙地模仿着人情世故,却在面对她那个年纪的困惑时皱起鼻子。她坐在低低的椅子上双手抱膝,眼睑闪着泪光,在棕色的眼球上一眨一眨,嘴唇也开始颤抖。

"看吧,"她解释说,"正是因为我们把你如此的理想化,所以……"

她再次用手势完成了自己的表达。伊娃发现当自己面对这些人敞开心扉的时候,处境变得更加困难了。

"你是不是还爱着阿特伍德先生?"嘉妮丝发问。

"不!"

"那这一周以来你有没有在扮演伪君子的角色?有什么事是你没告诉我们的?"

"没有。那只是--"

"我想,"本舅舅低声说,"她看上去有点憔悴。可能马上我们都会变成这样。"他刚刚掏出一把折叠小刀,在把烟斗的斗钵内部刮干净。现在那张沉重郁闷的脸抬了起来,他看着伊莱娜。"你记得吗,宝贝?"

"记得什么?"伊莱娜说。

"当时我正在修车,我只是套着手套把手伸出来,就是我那双褐色皮革的工作手套,结果她就好像快昏过去了。当然我承认,那双手套不是很干净。"

伊娃把双眼深深埋进手掌中间。

"没有人相信关于你的流言蜚语,"伊莱娜温柔地说。"但是另外的事情就不一样了。"她变得有一点气喘。"你还没有回答嘉妮丝的问题。那天晚上你去房子外面了么?"

"去了。"伊娃说。

"那么你身上有血吗?"

"有,有一点。"

现在在这间茶室里,夕阳的余韵仍在窗口徘徊,除了小猎犬的咕噜声之外,四下一片寂静,而它正昏昏欲睡地躺着,抓着硬木地板,耳朵垂在脚掌上。连本舅舅小刀刮烟斗的声音都停住了。三个衣着灰暗的人,两个穿黑色的女人和一个穿深灰色的男人,一起望着伊娃,神情中带着不同程度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别那样看着我!"伊娃几乎要尖叫起来了,"不是那样的。我跟谋杀之类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喜欢他。那些只是误会,一种可怕的误会,看来让我无法摆脱。"

嘉妮丝张开发白的嘴唇。"那天晚上你来这房子了吗?"

"没有。我发誓我没有!"

"那为什么这个房子的钥匙会在你的睡衣口袋里?"

"那不是这个房子的钥匙。那是我自己房子的钥匙,跟你们的房子毫无关系!让我告诉你们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吧,我一直以来就想说了,只是我不敢。"

"噢?"伊莱娜说。"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们?"

即便是在开口之前,对于她所必须说的,伊娃仍能感受到一种毫无愉悦可言的讽刺与纠结。不过很多人应该都会觉得这很好笑吧。如果有些矛盾的神祗主导着她的目的地,那么它们现在一定已经开始分裂了。你甚至可以听见嘲笑声在一字一句中回响。

"我不敢告诉你们,"她回答说,"是因为当时内德·阿特伍德在我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