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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特司探长顿时跳将起来;“等一下,先生!我是个警察!我可不想掺和在这罪行里面!亨利爵士根本无权……”

“噢,其实我有这个权力,”H.M.冷静地答道,“过一两分钟你就知道原因了。”

H.M.威严的目光再次牢牢盯住桑迪;

“根据眼下掌握的信息,就让我来告诉你事情经过好了。塞文伯爵在开罗识破了你的走私伎俩,而你矢口否认。于是他将情况通报给那位放行包裹的开罗博物馆官员,但并未揭发你的肮脏勾当。

然后你就开始演戏,先是乞求伯爵不要抖露你的丑事;然后提议几天后一起回英国,你说那时东西应该还在茱莉亚·曼斯菲尔德的古玩店里。而你会将其取回并原物奉还—你就用这摇尾乞怜的小人作态换来了喘息之机!”

“‘好吧!’塞文伯爵说,‘但我会牢牢盯住你的,年轻人。我们一起去那家古玩店,以防你又耍什么手段。’”H.M.环视众人,“我说,难道你们其他人都忘了在那通打去开罗的电话里,塞文伯爵说的话听起来是什么感觉?还记得当他谈及罗伯森先生时话里话外那种冷冷的蔑视么?”

“星期五你和塞文伯爵乘飞机离开开罗之前那天……唔!妙不可言,阿里姆·贝又出现了,而且还抛出两个新的预言。”

阿里姆.贝不禁后退了一步。

“我一直在想,”H.M.咕哝着;“阿里姆·贝究竟在多大程度上是个骗子。他的第一个预言说那女孩会灰飞烟灭,可以肯定只不过是在记者面前哗众取宠,多吸引些公众眼球的信口开河罢了。”

“他只不过是像古往今来那些算命先生一样。抓对了时机而已。如果那女孩出了什么事,什么事都行—就算她只是在门垫上滑倒,狠狠摔上一跤也行——他就可以吹嘘说是老埃里霍的魔力所致。所谓‘奇迹贩子’,就是干这个的。

但星期四这天他一口气作出两个预言,竟全都正中靶心。他说海伦·洛林星期四失踪了,而她的确是在这天失踪的;他还声称下一个就该轮到塞文伯爵。”

“而今你又欲给本人安上何种罪名?”阿里姆·贝大喊。

“还不是老一套的伎俩么,”H.M.说,“后面这次其实是塞文伯爵暗中授意的,对吧?”

“本人绝不承认!”

“好,好,”H.M.略加安慰道;“你看塞文伯爵当时正把他女儿布下的迷局发扬光大,以图一举粉碎诅咒的流言。他知道那女孩星期四会失踪,因为她写来的信里已说清楚了。

“他带着两个目的回到英国——一是击破诅咒二是拿回匕首与香水瓶。但他并不知道,他正一步步走进自己无意中帮忙设下的死亡陷阱。因为桑迪·罗伯森的魔爪已经暗暗攫住了他。

“这个巧舌如簧的年轻骗子,”H.M.又指戳着桑迪,“正在暗中展开自己的计划。他绝不能让这老人家活着回到家里。首先,他还有一万五千美元没拿到手;其次,如果海伦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那和海伦结婚、坐拥大把财产的美梦也就希望渺茫;第三,他的窃贼身份将来可能大白于天下,这滋味可不好受。于是,从他们降落到英国的土地上开始,塞文伯爵就等于是一个死人了。”

“死了!”海伦低声自语。

她双手蒙住眼睛,桑迪本能地要上前来,但她猝然惊退,远远避开他。

“基督啊,”桑迪仿佛怒不可遏,“海伦,他们都在撒谎!”

“真的吗,”H.M质问;“那来解释解释这个塞文伯爵借了你的车独自开往这里,四点半到达。那时你又在哪里呢?”

“你本该知道我在哪里!我在伦敦,五点时我还和吉特·法莱尔在电话里说过话!”

“不错。不过你真的是从伦敦打来的电话吗?”

“那还用说!”

“啊哈,”H.M.摊开一张纸,这是昨晚吉特·法莱尔从一个记者那里拿到的,记录了星期四晚上到星期天晚上七点之间,所有打进和打出塞文大宅的长途电话。如果你是从伦教打的电话,为什么这张单子上没有记载一个当时打进来的长途电话呢?”

他将纸甩在桌上。

“呼!”H.M.似是从心底里对这种丑态厌烦不已,“你真该向那女孩学两手,她可聪明得多。表面上看塞文伯爵从他自己的书房里人间蒸发了—只留下那辆本特利轿车以及外套、帽子—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所谓你从伦敦打来的那个电话有问题 。用不了多久就不难想到,电话局本来在每通长途电话前都会说,‘您是格洛斯特000-号吗?来自伦教的电话找您’,诸如此类。而当时电话局什么也没说。话筒里最先蹦出来的就是你的声音。”

“骗局在另一方面也露出了破绽,塞文伯爵‘失踪’后,当吉特·法莱尔和我在书房里等候时—马斯特司去找仆人们问话了——来了位不速之客。茱莉亚·曼斯菲尔德小姐冒雨前来,带着个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