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最后一役

“奥古斯特,如果你真的想要做一个侦查官的话,”我说,“把他抓进来,关上门!现在整个案子最大的线索已经掉到你头上了。”

奥古斯特抓着约瑟夫的领子,脸色依然严峻。“约瑟夫先生,”他的话音十分严肃,“我收回我说的话,至少在我问完你问题之后。你不是什么该死的猪。过来,小子,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那件蠢事。”他把约瑟夫推进屋内,锁上了门,“我知道你在马丁谋杀案里干的事情。来吧,告诉我,那个公文包到底怎么了?”

约瑟夫始终保持着冷静,虽然他一直试图离我尽量远点儿。

“这乱七八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道,“噢,该死,这个怪物弗莱明德站在那里,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吗?——要替他开脱么,我的朋友!——他自己都承认了。如果他不承认的话,”他脸上浮出一丝怪笑,“他们正在楼下证明此事。现在我们已经知道那女人和那个肥胖的老男人所说的路上什么都没发生是谎言了。你记得那个喝醉了的出租车司机么,我们让他睡到厨房里的那个。他们正向他问话,他说那个又胖又老的男人是个恶棍,他在路上袭击了警察。他说他听到他们谈论着袭击警察的事情,就是乘出租的时候,他还听到弗莱明德承认自己抢劫并杀害了一个英国情报局的特工,就在距此几公里的地方……”

我们的机会又变小了,被这样沉痛一击,好像瞬间成了个破旧电梯,发出咚咚声响。我看了看伊芙琳,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她开始有点精神崩溃。我们两人(我想H.M.也是)完全忘记了这个恶魔出租车司机,他现在已经从酩酊大醉中清醒过来,又发现自己的出租车没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肯定愿意坦白所有事情。

“现在已经非常清楚了,”他继续喋喋不休,肯定是想用不停转移话题的办法,来回避刚刚被问的那个问题,“他们三人肯定是商量好了演戏。路易斯说那个切尼小姐,那——”他看到我的眼神,马上又把话吞了回去,补充说,“这位女士,是那个肥胖老男人的女儿。路易斯说这事若明天见报的话,一定会引发轰动。”

可怜的老H.M.。我能想象他现在所处的艰难环境,而我和伊芙琳更是陷入绝境。我看了奥古斯特一眼,我们不能失去最后的支援。

“啊,嘣!”约瑟夫怒气冲冲的,“而你却在这个时候跟我谈什么公文包的事情!在我们抓到现今最厉害的罪犯时,你却要跟我谈什么公文包!而且你还没有很好地看着他!头儿要是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会怎么样?要不然——”

这是个错误。奥古斯特皱起前额,他抓住约瑟夫的领子,猛地把他提起来按在门上。

“没错,我的朋友,”他的声音中充满温和,“如果你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还是要谈谈公文包的事情。我想这位先生应该是英国人,我们法国人应该让英国人看看什么是公平的游戏。”他叹了口气,把一直含在嘴里的香烟放到嘴角,“现在让我们说说公文包的事。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你说它在赫伯特医生房里,而那个包又是如何到了那个房间的呢?”

约瑟夫咽了下口水。

“但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啊!想想看,回忆一下,你记得的!当时所有的行李都堆在楼下的大厅里——对吗?”

“这个我知道。继续。”

“而且,当那个医生第一次走进来的时候,你记得么,他手里提着一个棕色的公文包——对吗?”

没错。我看到赫伯特走进来,眼镜闪着光,一只胳膊夹着那个公文包;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拿着那包进了客厅;然而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想不起来了。

“然后呢?”奥古斯特紧追不舍。

“然后所有的行李都堆在门厅,我们要把它们分好。当时我看到了一个棕色的公文包,自然而然的我就想这是那个医生的,所以我就把这个公文包和他其他的行李一起拿到了他的房间。之后当你问起关于公文包的事情的时候,我也没有把它和那个联系起来,只是记得印象中看到过这么一个棕色的包。过了很久之后,就是谋杀案发生之后,我看见赫伯特医生手里仍然提着那个公文包,我觉得非常奇怪,因为我想到大家说他根本一直就没有上楼!那他是怎么拿到这个包的?然后我想到了你问过的关于这个的事情,所以我知道了应该有两个棕色的公文包。但这又怎样?那家伙已经死了……”

“你不明白这两个公文包的重要意义吗?”我说,“这比那两个旅行包的意义更大。你当仆人当得挺差劲的,当警官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是说,那个公文包一直都在赫伯特先生的房间里,对吧,现在也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