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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死者在其他地方中枪,逃进房间内,再反锁门窗,然后才断气?”

“也不对,死者是心脏中枪,立即死亡,不可能在中枪后还做那么多事——这一点法医相当肯定。这些我们都在会议中讨论过了。”

“现场没有找到弹壳,对吧?”

“没错,子弹应该来自左轮手枪,不像自动手枪会将弹壳弹出。”

“也没有找到子弹,这真的很奇怪。”

“射在胸部的两发子弹都卡在身体内,穿过左手腕的那发子弹我们却找不到。”

爱德华一脸愁苦,摊摊手。“这样就没有办法从子弹和弹壳的位置来寻找蛛丝马迹了。子弹竟然会失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

“回到密室来,”亚伯打起精神,“凶手有没有可能从外面玩弄什么把戏呢?比如说,从门外用绳索或其他机关闩上门闩。”

“这种可能性也被排除了,”爱德华回答,“那个门闩很难移动,不靠手指的力量不可能办到。况且,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如果凶手要靠密室来制造自杀的假象,他应该把枪留在现场。”

“还有另一种解答,”亚伯说,“死者是自杀,但设计了某种机关,让手枪在开枪后从气窗弹射出去。”

“老实说,你相信这个理论吗?”爱德华一脸严肃地问。

“这实在很难想象啊,现场根本找不到任何机关的痕迹。重点是,我们几乎把整间屋子都拆了,就是找不到枪。况且,从气窗弹射出去,也只会掉在走廊吧?”

“这个荒谬的理论我半分都不信,完全不合理。”

亚伯沉默半晌后说道:“动机方面也说不通啊,死者口袋里的钱都没被抢,收银机里的钱也都还在。”

“明显不是抢劫杀人。死者跟什么人结过怨吗?”

“似乎没有,找不出谁有理由要杀他。”

“所以,这是一桩没有动机的杀人案?”

“看起来确实如此。”

“这一定是一件受到诅咒的案子!”爱德华咒骂道。

“……看起来确实如此。”亚伯又重复了一遍。

稳住情绪后,爱德华又捻了捻胡子,然后拿起笔记本。“我们最好从头来看一下死者的基本资料……伊萨多,三十岁,是个安静的小伙子,住在半月街的公寓,在伊斯特街的艾曼纽洗衣店工作。伊斯特街的治安非常不好,常有抢劫案件,因此死者天黑后会将门窗上锁,以策安全。从案发现场的熨斗看来,他遇袭时正在工作。此外,案发前不久有人目击有两名穿着高雅的女士出现在洗衣店门口,但无法确定是否与谋杀案有关。据说在晚上,伊萨多只会让熟客进入店里。”

“我赶过去时,店面大门是敞开的。”

爱德华回答:“那是凶手唯一的逃逸路径。”

“我记得伊萨多在半月街的房东说过,伊萨多从来不与女人交往。”

“那个房东叫麦克斯(Max),对吧?”

“是的,”亚伯回答,“也是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

“那两名女人的查证有结果吗?她们是来领衣服的吗?”

案发后,警方将死者工作室内未处理的衣服开放认领,只有少部分没有被领走。

“查不到是谁的。”

爱德华摸了摸胡子。“或许只是不想惹上麻烦的客人,这案子不像是女人干的。”

“这实在不能确定。”亚伯叹了长长的一口气,“这案子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谋杀,没有动机,死者又死在密室中。”

“我知道,”爱德华恼怒地咆哮,“这该死的案件!我们到底该怎么办?若不破了这个案子,对于我升迁总督察可是颇为不利啊!”

亚伯沉吟半晌,然后开口道:“我有个办法。”

爱德华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倾身向前。“你说什么?”

“我觉得这件案子单靠我们警方是破不了案的,我们得倚仗外在的力量。”

“什么外在的力量?”探长一脸疑惑。

“呃,爱德华,你应该也知道,存在一些破案高手,但他们不是官方的人。”

爱德华双眼差点瞪出眼眶。“你是说那些业余侦探吗?”

“呃,他们之中有很多人也干过警察啊!而且,不少人不会邀功,也很低调,请他们来破案,功劳仍旧归你,只要不让媒体知道就好了。”

爱德华考虑了一阵,整张脸陷入纠结。就在亚伯以为对方要拒绝这个想法时,探长叹了一口气。

“我看也别无他法了,你说说看有哪些人选。”

亚伯点点头。“我有三个人选,这些人你一定也都听过,因为他们太有名了。”

“说来听听。”

“第一位,马修·斯卡德。”

“斯卡德?”爱德华挑了挑眉毛,“因为过失而辞职的那个警察吗?他后来不是变成个酒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