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晚上十一时四十分

瓦兰德里跪在祭坛前,这个礼拜堂是他挚爱的保罗六世私人授权使用的,克莱门特一直在回避使用,他更喜欢大厅里的一个较小的房间。但他却有意把这个装饰得富丽堂皇的空间用作每天的早晨弥撒,在这个时候,大约四十个特殊客人会同他们的教皇一起举行仪式,随后,他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再同他们拍几张照片,就可以巩固他们对自己的忠诚。克莱门特从来不用办公室的装饰品,这是他许多谬误当中的一个,但瓦兰德里却想充分利用教皇们辛辛苦苦奋斗了几个世纪所取得的成果。

晚上,工作人员都走了,安布罗西也去忙科林·米切纳的事情了,有一个可以独处的时间让他心中充满感激,因为他需要向上帝做祈祷,他知道上帝一定正在倾听。

他不知道是应该吟诵传统的天父祷文还是其他获准的祷告,最后他决定一个坦诚的对话将会更加适合。再说了,他是上帝的罗马天主教廷的最高教皇,如果他不拥有同上天公开对话的权力,那么谁有呢?

他理解了之前发生在米切纳身上的一切,包括他能够读到默主歌耶第十个秘密这一点,这都是上天的一个象征。他得到了充分的理由,获准了解默主歌耶和法蒂玛的秘密,显然,天宝神父的谋杀证明是正确的。尽管训诫之一禁止杀戮,几个世纪以来,教皇屠杀了几百万的人,现在也不例外。对罗马天主教廷的威胁已经是真真切切的了。尽管克莱们特十五世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他的被保护人还在,克莱门特的财产还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他绝不能允许再有什么风险发生,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够危险的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立即下定最后的决心,就像对待天宝神父一样,也要对科林·米切纳马上采取行动。

他双手十指交叉紧握着,向上凝视着十字架上的基督痛苦的表情,虔诚地恳求上帝之子的指引。很明显,他当选教皇是有一定原因的,同时他也受到激励选择了彼得这个名字,在今天下午之前,他一直都认为这两者都是他自己野心的产物,现在他更明白了。他就是导管,彼得二世,对他而言,只有一个行动步骤,他感谢上帝,因为他拥有完成必须完成的事情的能力。

“圣父。”

他在胸前划了十字,然后从祈祷台上站起来,在昏暗的礼拜堂的后部,安布罗西站在门口。他的助手脸上的表情忧心忡忡,“米切纳怎样了?”

“他走了,同卢女士一起走的,但是我们找到了一些东西。”

瓦兰德里审视着这些被藏匿的信件,这刚刚发现的骇人听闻的事情让他不知所措。克莱门特十五世还有一个情人。尽管没有证据表明这是道德犯罪,但是对于牧师来说,违背了神职人员的誓言就是严重的道德犯罪,这是不容争辩的。

“真是一个惊喜接着另一个惊喜呀。”他抬起头对安布罗西说。

他们坐在图书馆里,也正是他先前同米切纳对峙的那个房间,他回忆起一个月之前,当教皇得知凯利神父让罗马审判庭非常棘手的时候,克莱门特对他说过的话,也许我们应该听听一个相反的观点。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克莱门特那么心甘情愿了。显然,禁欲独身主义并不是德国人看得很严肃的一件事情,他看着安布罗西,说:“这和自杀一样意义深远,我从来没有想到克莱门特是个这么复杂的人。”

“而且也同样地足智多谋,”安布罗西说,“他从维沙华把天宝神父的翻译稿抽走了,而且他也很有把握你以后会做些什么。”

他不是非常在意安布罗西提及到的预测事务的能力,但他什么也美誉说,而是命令道:“销毁那些信件。”

“我们不应该保留这些信件吗?”

“尽管我很想,但我们永远不能这样做,我们必须确保他的声望不被玷污,怀疑他就是怀疑教会,这是我不能做的,我们在玷污一个死人的同时,也是在伤害我们自己。撕毁这些信。”然后他询问了自己真正想要知道的事情,“米切纳和卢女士去哪了?”

“我们的朋友正在出租车公司调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他早先的时候想到过,克莱门特的私人盒子可能会是他的藏匿之地,但是鉴于他现在对这个宿敌个性的了解,这个德国人远远要聪明得多。他拿起一枚信封,看着上面的回信地址,厄玛·拉恩,德国,班贝格,辛特贺兹十九号。

安布罗西听到柔和的和弦铃声,从法衣里拿出一部手机电话,对话持续时间很短,安布罗西就关闭了电话。

他继续凝视着那张信封,“让我猜猜,他们到机场了。”

安布罗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