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风波(第6/7页)



  “不是这样,”普图南说,“它已经被离婚丑闻玷污了。”

  阿美开口了,显然并不焦虑,“还有别的破坏迹象吗?”

  “没有,”门兹说,“我们给维哥做了一个彻底的检查,当然,我会感到安心的,如果……”

  “如果你的手下没有发现别的问题,”普图南说,“我们会继续飞行计划……就是说,当然,如果我妻子愿意……”

  “就这么定了。”阿美说。

  “仔细想一想,”我对阿美说,异常烦恼,“驾驶着一架潜藏着危险的飞机,在天空中才发现这类破坏性的问题。”

  她没有回答我,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普图南说:“如果你完成了你的工作,黑勒先生,我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了,是不是?”

  “我为你完成了我的工作,”我说,“不记得了?”

  普图南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他明白我这是在提醒他雇用我的真正意图,但是他恼羞成怒地吼叫道:“不要警察,不要延期,如果我们延期,我们就会失去星期天报纸上的报道。艾米莉前三次的长途飞行已经引起了新闻界极大的关注。星期五起飞,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值得浪费这次黄金机会……除非,当然,保罗,你的手下能容忍另一次破坏行为。”

  他们不能。

  我鄙视G·P·普图南,他是一个狗娘养的畜生,他的妻子对他而言只是宣传工具,即使她的生命受到威胁,他也不会放弃飞行计划。当然,我每天从这个狗杂种手里赚五十美元,去调查他的妻子是否对他忠诚,然后再自己与这个女人睡觉。也许当他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他才会真正看清我。

  那天夜里九点三十分,机库里挤满了来自洛杉矶报社与国际通讯社的记者,我设法单独同阿美待了几分钟,在“蜜月快车”下面。

  我对她说:“你知道我反对你这么做。”

  她看起来悠闲自在。身上穿着飞行皮夹克,里面是红色与棕色相间的格子衬衫,脖子上系着一条红色围巾,手中拿着棕色飞行头盔,一点都没有紧张的神态。

  “那些孩子们没有发现别的问题,”她说,“他们修好了方向舵踏板,一切都各就各位了。”

  “你也许是对的,可能不会再有其他问题了。但有一件事,我不认为是玛特尔把酸泼到钢丝上面去的。”

  她惊奇地大笑起来,“那么……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是谁,但我猜有人雇了别人这么做。”

  “谁,内森?”

  “你曾经爱过的丈夫。”

  她的眼睛睁圆了,“什么?为什么?”

  “昨天我指责他自己给自己发了那些恐吓信,我想他雇了人,……也许就是门兹的机械师之一……搞了一点小破坏。这个破坏要能被发现,并能被很快修理好……这可以使G·P的那些伪造的恐吓信看起来像真的一样,这可以使他看起来是无辜的,而别人……玛特尔·门兹……有罪。”

  这些话让阿美皱起了眉头,“内森,你真的认为是他做的吗?”

  “你不想独居吗?听着,你想让我把你丈夫带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痛揍他一顿让他招供吗?很乐意效劳——不要额外报酬。记得吗,我以前是芝加哥警察——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双丰润的嘴唇弯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来,她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她曾经打过的地方,“这是最甜蜜的回忆,是我曾经拥有过的……”

  上帝,我多想在此时此刻亲吻她,我希望她也在想着同一件事情。

  最后,我说:“今夜我要乘火车离开这里,在午夜。”

  她的笑容变成了敷衍的假笑,“是的,G·P说他不会再让你做保安工作了,至于今夜……但我会再见到你的。”

  “这几周对我来说非常特殊,阿美。”

  “我爱你,内森。”

  这时普图南挥手把她叫过去,她离开我与几个新闻记者交谈了几句,然后,爬进了那架没有名字的维哥驾驶舱。

  九点五十五分,在伯班克机场耀眼的探照灯照射下,我注视她在没有尽头的跑道上滑行着,最后,当她的速度足以带动起六千磅重的加满燃料的维哥后,她冲向了晴朗无月的夜空,并很快消失了踪影。

  我没有对门兹与普图南说一句话,我早已把泰瑞普兰的钥匙交出去了。我独自走出联合机场的集散站,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