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菲力克斯新的陈述(第5/6页)

“如此,就非常糟糕了!我再问你。你晚饭在哪里吃的,又去了哪里?”

“每天都在不同的餐馆吃。剧院也不一样。”

克林顿将菲力克斯在那一周去过的所有地方制成了一张表格。他是想将这些地点仔细筛选,找出可作为他不在场的证明。但到目前,所有的回答都令他很失望。事情显得越来越棘手了。

他问道:“关于鲁迪寄出的用打字机打的信你相信吗?”

“相信。虽然信的内容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却是真的。你知道,我跟鲁迪一起买了彩票。运气好的话,我猜可以得到五万法郎的奖金。刚看到信的时候,我以为是鲁迪在玩恶作剧,但他不是这种人。所以,我想这是真的了。”

“有没有因此给鲁迪回信或是发电报呢?”

“我很晚才回。我当时想太晚了,什么事都放到明天再说了。明天发个电报给他,不要将桶子寄过来了,我自己去取好了。第二天早上,又来了一张明信片。也是用打字机打的,投信者还是鲁迪。明信片专门告知桶子已经寄出。我刚才忘了说了。”

克林顿点了点头,在本子上做了记录:“是否写信给德皮耶鲁公司,让他们将雕刻品寄往西嘉坡街?”

“没有。”

“还记得圣马罗山庄的书桌上有吸墨纸吗?”

“有。”菲力克斯有些吃惊地说。

“是否曾带着吸墨纸去了法国?”

“没有。”

“菲力克斯先生,”律师缓缓地说道,“那张吸墨纸上留有你雕刻品订购函的笔迹。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菲力克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他高声叫道,“我的笔迹?这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看过那张吸墨纸了。”

“你说你看过了?”菲力克斯非常激动,手在不断地挥舞,脚在不停地跨着步,“克林顿先生,这太过分了!我绝对没有写那封信,你是弄错了!”

“我可以发誓,我没有弄错!我不仅看过那张吸墨纸,也看过德皮耶鲁公司收阅的订购函。”

菲力克斯将自己放在椅子上,显得无限迷惘地以手抚额:“我不知道。你绝对不会看到那封信,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你们看到的一定是伪造的。”

“吸墨纸上残留的笔迹又怎么说呢?”

“啊,我哪会知道?我根本不知道!”突然他的声音变了,“一定是个陷阱。你说看过了,就没有不信的理由了。但这一定是个陷阱!”

“我也同意你的看法。”克林顿说,“陷阱要人做的。谁能够进你的书房,在那里写信?或是拿走一张或全部吸墨纸,用完再将它放回书房来?你想想看,这可能是谁?”

“我不知道。我想没有人能这么做。不过,要是想这么做的话,谁都有可能。我实在想不出来谁会这么做。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德皮耶鲁公司收到信是在三月三十日周二早上。信封上有伦敦的邮戳,寄出时间是在周六晚上或周日,就是晚宴后你回伦敦的那个晚上或是第二天。”

“我不在时,谁要想进去都能做得到。要是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一定是有人潜到我家去了。但我并未发现可疑迹象。”

“菲力克斯,艾美又是谁呢?”

菲力克斯瞪大了双眼:“艾美,我不知道!什么是艾美?”

克林顿紧盯着他的脸,回答说:“就是你悲伤的艾美!”

“克林顿先生,你究竟在说什么?你说‘你悲伤的艾美’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你该知道的。最近写信给你,请你不要抛弃她的、署名为‘你悲伤的艾美’的那名女子是谁?”

菲力克斯死死地看着克林顿,是那样的震惊:“是你疯了,还是我神志不清?”他缓缓说道,“我从未收到过这样的信。这件事,请你一定要说清楚些!”

“我再问你几个问题。菲力克斯先生,你是否有两套深蓝色西服?”

他轻轻点了点头,又是满脸的惊讶。

“我想请教的是,你最后一次穿是在什么时候?”

“这我能告诉你。有一套是去巴黎时穿的。第二个周六为取桶子上街做准备,周一直到我住院,穿的都是这套西服。还有一套旧了,很长时间不穿了。”

“菲力克斯先生,我现在告诉你,我为什么要问这些。在你深蓝色西服的上衣口袋里胡乱地塞着一封信。它以‘我想念的菲力克斯先生’开头,以‘你悲伤的艾美’结束。我这里有信的复印件,你看一下。”

菲力克斯先生满腹狐疑地读着信。然后,他重新抬起头来看着克林顿的脸。

“克林顿先生,我敢说,对于这封信,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它跟我没有关系。到目前为止,我没看见过,也没听说过艾美的名字。这全是捏造的。我可以认真的告诉你,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