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班里警官的追踪(第3/4页)

“走了差不多一英里,那个红发男子有意小酌一番,但菲力克斯以办完事再喝为由拒绝了。但很快菲力克斯改变主意了,我们得以在一家酒吧前停下来。当菲力克斯问那个名叫华迪的矮个车夫,就地停车是否合适时,他立刻说:‘不行!’这时,菲力克斯提议我们三人进去,他在原地看守马车。然后,菲力克斯再出来换他去喝。这样,我们三人就先进了酒吧,要了四瓶酒并结了账。菲力克斯喝完酒就说出去替换车夫,要我们等着华迪。他刚走,那个红发男子就立刻对我倾身低语:‘嘿,老兄,那个奇怪的桶子,对我们老板究竟有什么用?我以五比一跟你打赌,他一定有不良企图!’‘是吗?’我说,‘这种事我不太清楚!’但实际上,我心里想的跟他一样。但是,艾华利先生绝不会给他一封信,把有问题的事说成没问题的。

“‘喂,如何?’红发男子又说,‘如果我们运气不错,或许能够赚它个两三镑。’

“‘为什么?’我问。

“‘这有什么好问的?’他说,‘关于那个桶子,要是老板真有不良企图,被人察觉总归不是好事!所以,只要我们表明,我们愿意为他保守秘密,他就得花钱笼络啊!就是这么简单!’

“当时,我想,莫非这人也知道桶子里藏有死尸?要是没错,我倒是想查个究竟。但转眼之间,我又想,是不是这家伙与菲力克斯串通好了,要探我的虚实,看我是否知道个中内幕。因此,我决定先装糊涂,再伺机而动。

“于是,我跟他说:‘要不让华迪也加入?’

“那个红发男子立刻说:‘不行!这种事不好让太多人知道!’

“我们又交谈了一会儿,这才发觉华迪的酒仍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他为什么还不进来?这实在让人费思量!

“‘啤酒放着不喝会越来越苦。’我说,‘那家伙既然要喝,为什么还不进来?’

“红发男子听我这么一说,站了起来:‘搞什么鬼?我出去看看!’

“我不明就里,随着红发男子走出酒馆。载货马车已经不知去向了。我的眼睛找遍了整条马路,除了不见了马车之外,菲力克斯和马车夫也是踪影全无。

“‘他妈的!我们被放鸽子了!’红发男子粗野地骂着,‘我们赶快追!你走这边,我朝那边。转个弯应该就能看见了!’

“这时,我知道上当了。心里还怕这三个是一伙的,他们想灭迹又怕我起疑,索性以喝酒为由将我甩掉。至于那个红发男子的鬼话,也只是想在他们离开之前留住我而使出的计谋罢了。因此,我想,既然跑了两个了,我得留下这一个!

“于是我回答他说:‘那不行,兄弟!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吧!’说着,我抓住那个红发男子的手臂,催他上路。当我们赶到街角时,还是不见马车。我们是被彻底甩开了!

“那个家伙一再破口大骂,甚至当街大叫:‘还没付我工钱呢!

“我试着打听他的来历,还有是谁雇的他,他却滴水不漏。然而,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我知道他迟早要回去,这样我就可以查出他的地址和职业,再接着将菲力克斯的底细查出来。他二番五次地想摆脱我,却因多次失败而气急败坏。

“我们穿越大街小巷,持续了近三个小时。将近五点的时候,我们又喝了几杯啤酒。后来,我们离开酒吧,站在十字路口不知往哪走。那个家伙突然摇摇摆摆地朝我身上撞来,我则差点将一个老太太撞倒。我赶忙去扶老太太——我不得不这么做——等我再回头的时候,这家伙早跑了个没踪影。我立刻穿过马路,去到另一条街去找。又转回酒馆,那家伙已是遍寻不着了。我为自己的窝囊懊恼不已。后来,我决定还是先回总公司报告艾华利先生。所以,我回到了芬嘉齐大道。接着,布洛顿先生就带我到这里了。”

霍克说完之后,大家没再说话。此前,班里警官以他惯常的审慎一边沉思着,一边印证布洛顿先生的报案和霍克的汇报之间的关系。他将不容置疑的事实和当事人的见解尽可能的区分开来,然后,对一些特别的关联之处思索了又思索。如果这两人的话可信的话——虽然班里警官根本没有怀疑两人的理由——那么,桶子的发现及后来的被提取就是事实了。但有一点他还存有疑窦——桶子里真有死尸吗?他认为此处证据稍嫌不足。

“布洛顿先生说那只桶子里有死尸,你也如此认为吗,霍克?”

“是的!我们都看到了一只女性的手臂立在桶里。”

“那也可能是雕刻品!桶子上不也标注有‘雕刻品’吗?”

“不!绝不是雕刻品!布洛顿最初也这么以为。但在仔细看过之后,他才确定我说的没错。那的确是死尸的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