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跳舞的死尸(第3/6页)

戴维德·西蒙斯的眼腈转向了墙上的一幅油画。画上是一个温柔而迷人的女人,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忧伤。图威斯特博上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这个代表着逝去岁月的客厅里,只有这么一幅画像。

“是她吗?”阿兰·图威斯特问道。

“是的。”戴维德西蒙斯简短地回答,“这里没有别人的画像。请不要感到吃惊,阿瑟的儿子把其他的画像都烧掉了,只留下了这一幅他祖母的画像——尽管他对于祖母只有模糊的印象。在弥留之际,阿瑟的母亲又把孩子托付给了她的妹妹。阿瑟的小姨和姨父都是正派人,也把孩子培养成了正派人。阿瑟的儿了勇敢而有尊严地承担起了父辈留下的沉重遗产。他和他的后代想尽了办法,一点一点地抹去了那段污秽的历史给他们的姓氏带来的影响。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因为时不时地会出现流言飞语。一名偷猎者曾经听到小礼拜堂里传出歌声和欢笑声!后来又发生了类似的事件,西蒙斯家族的后裔决定打开墓穴,以便搞个水落石出。他们甚至请一名法学家在墓穴的入口处贴上了封条,以便确定奇怪的声音是否属于恶作剧的产物。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怪异现象——至少我没有听说过。但是,每次有人下葬之后,家人都会封闭墓穴的入口,这已经成了一种传统。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往的恐惧渐渐淡去了,各种闲言碎语也被当做是无稽之谈。不过我们已故的父亲很古板,为了保护家族的荣誉,他要做到无可挑剔,要在道德方面做出表率。荣誉感、责任感、尊重他人、自律——这些当然都是非常优秀的品质,但是经过反复的说教,日复一日的教训,您知道……

“图威斯特先生,我们受到了非常严格的教育,严厉得几乎到了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麦吉点了一下头。虽然这个动作很轻微,却很有说服力。阿兰图威斯特看到她的双手难以察觉地攥紧了。戴维德·西蒙斯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的妹妹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家族的领地,父亲请了教师到家里授课。我的母亲也受到了同样无情的管束。不是吗,妈妈?”

老夫人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在摇椅里晃动着。

“父亲认为这对我们有好处。我想他深感恐惧,他害怕看到我们当中的某个人继承‘遭诅咒的玛瑞红’的无度欲望。在他看来,轻浮是女人最大的罪孽。我的两个叔叔都比我的父亲年轻得多,他们也不像父亲那样严厉。他们时常用祖父的话来劝解我的父亲。祖父是一个非常欢快而热诚的人,他曾经说过:‘亨利,已经过了一百年了,你认为还不够吗?好了,别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所以,父亲允许我去上中学,去深入钻研;我也因此暂时避开了与世隔绝的状态。

“然后,在暑假的某一天,厄运再次敲响我家的门,而且宣告了更多厄运即将降临的消息。我父亲的一个弟弟死了,死得非常蹊跷。雷欧波尔德叔叔是父亲年纪较小的弟弟,他喜欢拈花惹草;他来拜访我们家的时候死去了。警方一直无法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因为案情很特殊。彼得叔叔也完全有可能喝掉含有毒药的那杯酒——也就是说凶手无法确定受害者一定是雷欧波尔德,凶手好像是在随意谋杀。雷欧渡尔德被埋葬在了家族墓穴中,随后就发生了一系列的怪事……

“几天之后,在半夜里,我们被狂笑声惊醒了,那是一种粗俗、淫荡的笑声,当晚只有我和麦吉听到了。第二天晚上,母亲又听到了笑声。她打丌了窗户以便找出源头,她发现笑声来自于小礼拜堂!我的父亲住在小角楼里——那原来是祖父的房间;在那个房间里能够看到房子的大部分区域和人员出入情况。父亲睡得很沉,母亲的呼喊没有惊醒他。于是母亲跑来叫醒了我们,我们带着手电筒来到了小礼拜堂。礼拜堂里寂静无声。我们顺着一个小石头楼梯下到了墓穴门口,墓穴的门封得好好的。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转身往同走。我们回到楼梯口,往上爬了几级台阶。母亲对我们说她肯定是做了个噩梦。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打破了礼拜堂里平和的气氛。我们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礼拜堂的门口,那是我的父亲。他的手上提着一盏灯笼,灯光映出了凝固在他脸上的难以描述的恐惧。不过他并没有丧失理智。他仔细地检查了封印,发现封印完好无损。他让我去找一把剪子,还有墓穴的钥匙,父亲小心地从中间剪断了封条,他转动钥匙,门‘吱吱嘎嘎’地打开了。里而的景象让我们毕生难忘。”

戴维德·西蒙斯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