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第5/6页)

“那,你认为是厄耳工干的?”

“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吗?”

“我不知道,但是见鬼,即使你是对的,我们也无法起诉。”

“也许可以,如果我们正确的方式来处理这个事件。我本人不是毫无催眠的经验。我建议,用我的力量来抵抗厄耳工的力量,强迫他认罪。”

“这有什么好处?如果你用催眠术让一个人认罪,这在法庭上根本不能成立,就和你用橡皮管子抽他叫他招供一样。”

车停到公寓楼前面的时候,中尉仍然在争论,但是肯塞德叫他安静下来。“拜托了阿尔。你从来没有比现在还糟糕的时候,至少沃克能找到一些事实。”

当电梯到达二楼的时候,沃克转向尼科尔斯。“这个厄耳工显然是个有经验的催眠师——也许比我厉害。如果我想成功,就一定要在开始时占据主动。你们四个可以先进去,把门开着。我会突然冲进去,用匈牙利语叫他。他一定不会想到。这也许会让他失去平衡。然后我或许可以强迫他用英文坦白。”

“假设你失败了呢?”

“那么,我的朋友,你必须动用你全部的力量来阻止我自杀。接下来可以肯定,厄耳工会强迫我自杀。”

他们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尼科尔斯敲门。两个警察中的一个看着厄耳工应门,沃克退后让其他人进入公寓。

客厅和拉瑟洛普的公寓的那个完全一样,只是一切东西都是反过来的,就像是镜子里的映像那样。甚至是壁炉两边的轻型托架也完全一样。然而,这个屋子里没有家具,也没有照片,只有一张质地粗糙的毯子铺满了整个墙壁。厄耳工翘着腿坐在壁炉前面。他的长袍从僵直的折叠处裂开,双手藏在宽大的袖口里面。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但是紧盯着前方,甚至都不瞥一眼新来的人。

“Csirkefogo!”沃克突然出现在屋子里。匈牙利语引起了厄耳工的注意。他的眼睛朝上方望去。就在同时,沃克站在他面前,伸开枯瘦嶙峋的大手。

“Gazember!”厄耳工就好像是被一种未知的力量拉了起来。他镇定威严地发出那大钟般的嗓音。

这个人在释放力量。尼科尔斯中尉为了不让手发抖,指甲都嵌进了自己的手掌。

他很清楚,沃克被打败了。如果真的如此,天知道他们其他人会发生什么事。

整整一分钟,捷克人和匈牙利人面对面站着。沃克完全利用了他的身高,但是他缺少对方的镇定。现在厄耳工恢复了平衡,沃克词语的效果俨然不过是一股尘埃风暴刮过大金字塔。

尼科尔斯的手开始变湿了,但不知是因为出汗,还是因为他的指甲抠出来的血——他也无法把眼睛从这个屋子中央的奇怪决斗离开,来看个究竟。

敌对的双方都没有动,但是即使他们用机关枪朝对方射击,观众也不会如此紧张。渐渐地,厄耳工占据了上风。他的声音越来越洪亮,也更加自信,而沃克表现出动摇的趋势。尼科尔斯等着捷克人随时崩溃。然后突然间,沃克用一种新的声音说些什么,而且他的长胳膊指向对手后面的墙。厄耳工的镇定被打垮,他偷偷朝肩膀后面瞥了一眼魔术师伸手所指的方向。沃克发出胜利的笑声,他好像把钉子钉在棺材上的人,用字斟句酌好的口音说出了三个词。

结果是某种恶魔般的奇迹。厄耳工的脸第一次发生了变化,不过仅仅是一个新的表情。青铜般的线条挤在一起,好像要在坩埚里融化。支持他的力量离开了他,他似乎要在他们眼前垮掉。

沃克轻蔑地把背部转向厄耳工,用英语说道:

“你现在可以带走这个孤儿抢劫者,毁了他,中尉。他杀了拉瑟洛普上校。”

“你的意思是他催眠了上校?”

“他没有,他是个没有力量的差劲的骗子——只有厚颜无耻。今天下午他坚持要让肯塞德先生离开房间。兄弟二人每天用来射击的瞄准手枪的盒子,就在壁炉旁边的桌子上。厄耳工拿走了其中的两把。他保留了一把,另一把他放在了沙发下面,别人看不到的阴影处。”

“在上校和少校两个人同时看着他的时候?”

沃克笑了。“我的朋友,我每天都要做上百件比这个难度大的事情,而且有上千人看着我,我也没有穿着能藏匿任何东西的袍子,我也不会像这个差劲的骗子,把带着手套的手藏起来,好不至于破坏上校留在左轮手枪上的指纹。他放在地面上的枪只是一个骗局。他知道肯塞德先生和拉瑟洛普少校在警察到来之前不会碰它。他把带来的另外一把杀死上校的枪放在这里,即他的公寓。然后他回到拉瑟洛普的公寓,把他杀死上校的枪放在地板上,把用来当做骗局的枪放回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