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吼雷攀云第八节 三丘土(第3/4页)



“高明!如果我再告诉你,中间土丘环走之势为卧驼形,西面入风口原为弧挡(弧形的挡面,风水中作汇流聚气用),后水土破川才成决口,对此你又有何看法。”鲁一弃问。

“这种局相为《堪舆阴阳抉》上所记的‘玉藏金斛’,如果原来确是此风水局相,那此处该是帝王居室为流土所埋。”朱瑱命道.

“看的出是生室还是陵室?”

“很难说,如果是生室,何用聚土为丘,如果是陵室,似乎又不必两边构筑挡雨流风。具体要见到室顶才能辨知。”

“哦,对了,此丘还有种异象,就是土附不动,丘面水滑不吸,草树不长。我觉得这大概能提起你极大兴趣。”

“你的意思是中间土丘乃是尘土自聚,那么其中定有异宝奇珍。”说这话时,朱瑱命眼中有奇异光彩一闪而过,但他随即又冷静下来,“如果此处有此异象,你为何前两趟都是探的别处。”

“归根到底还是和此处有关。想必你也细查过那两处,第一处为横土位,也作步罡位,百丈高土梁横卧流川阴阳向,可其中一无所获。第二处为点土位,也作心罡位,二十八个土包倒摆西南反向星宿,其中也一无所获。第一处距此七十二里,为天星数,第二处距此距此一十八里,为地门数,而那两处与此处的壬罡位正好呈三阶土状。”

“你的意思是说是因为此处气相列天星开地门,才会有那两处的奇相。而之所以出现横卧阴阳,倒反星宿这些现象,是因为天宝移位的后果?”朱瑱命又问。

鲁一弃没有回答朱瑱命的问题,而是轻声说句:“是不是现在就将你的人唤出动手?”说完这句话,他用手臂托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树皮布包袱,也许在他觉得,此时才是公平交易的真正开始。

“现在的问题是这样的,如果此处是生室,其进入门口应该在南侧,如果是陵室的话,根据你刚才所说风水布局,入口该是在东侧。我们该先从何处下手。”朱瑱命问道。

“双管奇下,你我的人都分作两拨,然后一半的一半,将他们混杂在一起,合作两路,由两侧同时下去。”鲁一弃的做法很公平,两家人混在一起,可以相互监视,这样不管哪家得到宝贝,都别想藏私。

“这样很好,只是我必须与你一路。”朱瑱命提出要求时不动一点声色,他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他也知道这样的要求对方也必须答应。

“行!”鲁一弃脸颊微微抖了一下,只是没人看得出他是在笑还是在难受。

人员很快就确定,鲁一弃带倪老七、利鑫和六名大帅府侍卫从东面下手,当然,他们这边还有朱家的朱瑱命和红眼人,再有七八个从黑暗处和沟堑中冒出的人,这些个个眼**光,显得干练精悍。其他人在瞎子、聂小指、王副官带领下,加上朱家萨满模样的人,另外还有突然出现的那个花白胡须老头,带着十多个一色着黄布裹头披风的人,他们将从南面下手。

鲁一弃看了看分好的人,再朝四周远近打量了一番说道:“朱门长还掖着不少好家什没舍得出,是要用在宝现之后吗?”

“不是,那些不是我的人。我此趟出的都是门中破土高手,其他手下全归拢在咸阳和西安两处。”朱瑱命面色很平静,语气也很诚恳。

“有人已经动手破土了,在正西和西北方位。”就在鲁一弃他们说话的时候,瞎子将盲杖戳入地下,手掌拢杖尾为蜗,贴耳细听,“西南也有了破土之声。”

“看来我们早就被人盯上了。前些日子我探查黄土地上各处奇特所在时,可能就已经全被人窥探个明白。”鲁一弃说。

“也不尽然,说不定你这些人中有谁走漏消息,或者本就是人家内应。”朱瑱命说这话是只指鲁一弃带的这些人而言。

鲁一弃没有辩驳,他知道自己带的这些人真的无法与朱瑱命的手下相比,人家是训练有素、组织严密,惩处毒狠。而自己这些人怎么看都是群乌合之众,都是各为其利各有所图而来。如果真的是有人撇水(嘴巴不严密,走漏消息)或做内应,只会出现在自己这班子人中间。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要不朱门长再调些人过来,把那几路人驱走。”鲁一弃不是在出难题,他知道朱家绝对拥有这样的实力。

一旁的瞎子和利老头听鲁一弃这样说,都觉得鲁家这年轻的门长江湖经验还是太嫩了,这样做不正好让对家再名正言顺地多调来人手吗。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鲁一弃心中真正的打算,他不怕朱家多来人,更不怕多来其他路数的夺宝人,他怕的是此趟入到面前这构筑里太顺利、太平静,怕的是对这座土丘有所企图的人们在天亮之前不能闹起来、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