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4/4页)

“假以时日,会使他——他是你什么人,外祖父?”

“不,是我曾外祖父。”我继续读那篇文章。它指出,“布里顿先生的弦乐队获得一致好评”,舞会的“气氛热烈高涨,一直持续到凌晨”。有近“四十对”出席了舞会:出席者名单,女士写在前面,每位女性姓名后面的括号里都注明了家乡或村庄。皮特·亨特和他的伴奏者玛格丽小姐(赛尔布里奇)后来很可能成了夫妻。我有几个表亲至今还住在那个曾经规模很小的村落,距离契达郡三十公里远。我读到的也许是我的一对祖先早期关系的发展情况。

“谢谢,太美了。”

“我还喜欢它对季节性活动的描写,能让你了解自己的祖先在这个季节里都做了些什么。”

“听上去是那么的文明,是不是?集资舞会,声乐、器乐节目表演——哎,你看这儿……”我读着剪报,“烛光通明的大厅装饰着常绿植物,金色的帷幕挂满了蕨类,显得典雅美观。”我仰起脸,看着菲尼安。“那么,我们今天只谈正事,是吗?”

尽管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的语调里肯定带有一种渴望的感觉。因为菲尼安抓着我的手说:“你喜欢生活在那个年代,是吗?”

我瞪了他一眼,“在名单上被列为:波维小姐,括号,博因城堡——擅长素描和唱歌,显然是未婚待嫁,再后来拖着七个孩子,还有一个酒鬼丈夫。用不了多久,我也只好靠别人的施舍过日子了。不,谢谢!”

“哎呀,对不起,我明白了。”

为了让菲尼安打消那种念头,我不仅偏离了航向,而且是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但我能感觉到菲尼安并没有真正拿我的话当真。“说到圣诞装饰这个话题,你给我讲讲有关冬青的故事吧。使用冬青的原因是什么——它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