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黑锅(第3/4页)

  

  蕈的的确确是泰国人,祖上还曾富甲一方,只是幼年家道中落。他二十四岁,年纪轻轻却很能干,珠宝生意白手起家,现在是泰国珠宝商十强。

  

  陈北尧将这些情况一一告知林鱼,只乐得林鱼合不拢嘴。慕善在一边听着,倒对这个蕈刮目相看。

  

  她并没想到,自己很快还会跟蕈有交集。

  

  步入冬季,房地产市场萎靡,金融市场动荡。陈北尧不是万能的,他也要靠市场吃饭,天天早出晚归,全幅精力都放在生意上。

  

  慕善跟他的生活变得平静。她喜欢这样的陈北尧,完全是个商人,没有半点污垢。

  

  与此同时,丁珩刚刚将吕夏送上飞往美国求学的班机。

  

  坐在吕氏顶层宽敞奢华的办公室里,丁珩松开领带,点一根烟,静静沉思。

  

  那晚之后,他再没见过慕善。

  

  她像是梦境中的公主,被陈北尧护得密不透风。

  

  他不止一次想过,她是愿意的吗?

  

  ——那晚在他提出援手后,她眼中分明有犹豫动容。

  

  他原以为,自己对慕善仅是好感,只不过随着一次次接触,好感逐渐加深。如果把霖市看做他和陈北尧的战场,慕善只不过被当成输赢的象征和彩头,是男人的尊严,令他念念不忘。

  

  可这些天偶尔想起她,他却越来越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不是彩头,不是争风吃醋。

  

  她只是慕善,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

  

  如果血海深仇你死我活令人感到冰冷刺骨的爽快,那么她平和的笑意、清艳的姿容,还有略显憨厚的正直,就是那片寒冷中,唯一的温柔。

  

  所以不管他跟陈北尧斗得再凶,下意识里,从来不愿对她下手。

  

  那么她呢?

  

  他闭上眼,缓缓的想:她心中有他吗?

  

  他吻她的时候,她眸中分明有失神;他濒死的时候,是她的电话救了他,冥冥中似有天意;而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只有她一个女人,不离不弃、肝胆相照。

  

  所以……他竟然真的惦记上,这个现在属于陈北尧的女人?

  

  嘴角陈北尧揍的一拳,仿佛还有丝丝隐痛。

  

  他闭着眼,嘴角微弯。

  

  好,那就当做彩头。

  

  门铃却在这时响了,丁珩回神,抬眸望过去,是吕氏的几个黑道头目,走了进来。

  

  丁珩清朗含笑的目光望过来,英俊容颜倜傥风流。可端凝乌黑的眉目,却已有了几分坚毅的粗粝硬朗——几个人看到这样的丁珩,神色都是微微一滞,极为恭敬。

  

  这些天丁珩入主吕氏,看似言笑晏晏的公子哥,一举一动却早有预谋,在吕夏支持下,不动声色将吕氏控制权稳稳收入囊中。

  

  几个吕氏表亲想要背地里扳倒他,现在已被赶出吕氏,境况惨烈;同时,他拍板主持的几个房地产投资项目,全都获利颇丰,令吕氏上下再无反对的声响。

  

  甚至连这几个黑道头目,都有点敬畏这个年轻人的手段。有过去就认识丁珩的,只觉得昔日榕泰丁珩固然能干,却全无今日的雷霆狠厉。

  

  丁珩听着他们几个汇报毒品生意,神色始终平静难测。

  

  他们不知道,他并不想将毒品生意继续发扬光大。当初插手毒品,不过是碍于吕兆言的意思。在他看来,这项生意风险实在太大,没有必要。

  

  可吕氏过去在这项生意上赚了太多,年年超过房地产利润。加之今年房地产市场虽然获利,前景却依然不明——现在还不是他中断毒品生意的最好时机。

  

  然而一个头目汇报的消息,却勾起了他的兴趣。

  

  “两个云南佬,这几天会带一批白粉走水路经过霖市。”那头目说,“听说数目不少。”

  

  吕氏近几年主要制造、贩卖冰/毒这些合成毒品,很少沾海洛因。按照以往惯例,这类过江龙只要不惹事,同样做毒品的吕氏也就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