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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手挺快,是个苗子,要不是小烟包看见,真让你跑了。”山牙说。那只叫小烟包的猴子冲高飞做鬼脸,并且拿小石头砸他。

  高飞说,“不是这小猴,你也找不着我,追不上我。”

  “是啊,”山牙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我的腿不行。”他卷起裤脚,卸下一截假肢,揉着膝关节说,“我是个瘸子。”

  小烟包看见假肢,眼睛一亮,打了几个哈哈,眼泪和鼻涕立刻流下来。

  它慢慢爬到山牙身边,吱吱叫着哀求着什么。

  山牙叹了口气,从假肢里捏出一小包白粉,倒在掌心,小烟包伸着舌头舔,兴奋的尾巴都翘起来了。山牙摸摸小烟包的头,继而对高飞说,“你是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山牙阴沉着脸。

  高飞说,“我跟你走。”

  两个人和一只小猴转过街角,消失了。谁能想到,几年以后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特大犯罪集团,整个中国笼罩在阴影里。

  第五章天生警察

  周兴兴就是那个被抛弃在派出所门口的婴儿。

  周兴兴的母亲就是周嫂。

  周兴兴有三个哥哥,所以小时候他什么都不用怕。

  周兴兴学会说的第一个字是:枪!

  周兴兴唯一一次流泪是他母亲死的时候。

  周嫂的丈夫是个刑警,在一次擦枪时不慎走火,子弹打崩了他的大脑袋。

  从此,周嫂白天变成男人,晚上变回女人。

  有一次,孩子在玩耍中打碎了邻居的玻璃。周嫂二话没说按住老大就是一顿毒打。邻居后来问她为什么只打老大。她说,“只有老大是亲生的。”派出所的院子里有个猪圈,周嫂的家就在派出所里,四个孩子在炕上嘻嘻哈哈,四只小猪在粪堆里哼哼唧唧。

  老街西边有个菜市场,一九八零年四月十日,有个摊贩到派出所报案称,“自己的一麻袋糠被人偷走了。”这次偷盗很大胆,一个破衣烂衫胡子邋遢的男人,问了问糠的价格,过了一会转身回来,趁摊贩不注意,将50多公斤重的糠扛在肩上,撒腿就走。周嫂接到报案,骑上自行车迅速追去,沿路不断打听,很快找到了那男人的家。大门开着,院里榆钱落了一地。推开屋门,周嫂看见墙角架着一口锅,正热气腾腾煮着糠面糊糊,五个孩子捧着空碗咽口水,男人正用铁勺在锅里搅。周嫂咳了两声,见一屋子人都在发呆,就没有说话,她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钱放在一个孩子的碗里。走的时候,她的泪水涌了出来。

  89年,周嫂当上了老街派出所所长。此后三年,老街辖区没有发生一起刑事案件。

  94年,城区规划,老街拆建成新街。因为分房不公,群众上访,周嫂脱下警服在县委门前破口大骂。

  98年8月27日,周嫂心脏病发逝世。

  次日,大雨滂沱,送葬者三千余人。

  第六章警界精英

  周兴兴小时侯最喜欢玩的游戏是公安抓小偷。

  周兴兴上小学时,和哥哥去野外游玩,他指着草丛中的一口机井说,“看,这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周兴兴的想象力很丰富。有一次在火车站,人们逮住了一个割钱包的小偷,然而翻遍小偷的全身也没有找到刀片。周兴兴大声说:“刀片藏在他嘴里。”

  周兴兴十三岁那年对周嫂说,“妈,我想当一名警察。”

  周嫂说,“你已经是一名警察了。”

  周兴兴上中学时老是迟到,为了节省时间,他就一边拉屎一边吃饭。

  周兴兴很爱干净。他的床底下有一大堆从来不洗的袜子,每天他都挑一双最干净的穿上。

  周兴兴喜欢思考。有一次,他走过一个漂亮女孩身边时放了个屁。女孩皱了皱眉,周兴兴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当时女孩听见他自言自语,“死人为什么比活人沉?”

  周兴兴懂得多种语言。有几个说话可靠的走街串巷弹棉花的人,曾经看见周兴兴坐在小学校后的池塘边和一只青蛙讲话。就在前几天,从那池塘里刚刚捞上来一具童尸。

  周兴兴为了抓一个抢劫犯,曾在胡同尽头的一个倒扣的筐底下埋伏了一夜,后来有人问他当时的想法是什么。

  周兴兴回答:“别再下雨了。”

  周兴兴仅用三十分钟就破获了一起强xx杀人案。有个住校的女学生,半夜起来解手,清晨,人们发现她死在了厕所里。女孩的死状残不忍睹,她躺在地上,裙子凌乱,内裤撕碎,头耷拉着,脖子被什么利器铲了个大口子,鲜血流了一地。全校师生感到极度恐慌,立即报案。民警在厕所旁的冬青丛里找到了一把铁锨,很显然这就是凶器。学校保卫科的同志积极配合,马上提供了一份有流氓前科的学生名单。周兴兴戴上手套,看着那把铁锨沉思了一会说,“我知道凶手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