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第2/2页)

“那天晚上,方丈与住持坐在上首,演奏者在左边,众僧侣坐在右面。这讲经堂里到处是人,那人是如何下了迷香的?”

“凤歌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就来解决这个问题。”狄公点点头,“这乐曲颇为宏大,几乎所有的乐器都用到了,其中最不惹人注意的演奏者是谁?”

“当然是您要求一定不能少乐师的那几样乐器,因为他们都在角落。”秦凤歌立刻回答。

“你的答案只是皮毛,再往深处想一想。”狄公摇了摇头。

“是站在架子后面演奏编钟的那个人。”沈听松冷静地说出了答案,“编钟的演奏需要两个人,一个人来回走动敲击上面的一排小的,站在后面;还有一个人在前方,负责敲击下面那排大的编钟。而且因为编钟的体形最大,所以会安排在其余演奏者的后面——也是离听众最远的地方,这就意味着它的演奏者也是。”

“听松说得好!”狄公赞许地朝他点点头,“香炉的位置就靠近编钟,当演奏开始,也就意味着所有的乐师都动了起来,这个时候只有在编钟后面的那个人偷偷做点什么不惹人注意,因为他们是两个人,可以为彼此打掩护。”

“您是说,编钟后面的那个演奏者往香炉里投了迷香?”

“是的,他的动作会被编钟架掩盖,发出的声响会被音乐声淹没。当迷香散开,迷倒了所有人,事先做好准备没有中毒的凶手就开始行动了。而我现在在想,演奏编钟的是问难的弟子,而问难会调香,那么这迷香会不会也是问难调制的呢?”

“等一等伯父,您所做的推理是基于宝相寺的那几个和尚是凶手,但是您别忘记,住持问难和他们都死了啊!”

此话一出,狄公也有些泄气。事实的确如此,难以解释。

“闻县令不是能把那些尸体挖出来吗,那就把尸体先挖出来再看看!”

这个时候,白庆安来问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