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再交锋(第2/2页)

“我让你交代。”张咏琳突然暴怒,她拿起餐桌上的杯子照着张雨齐的脑袋就砸了过去,玻璃杯砸在张雨齐额头上,又滚落地上,摔得粉碎,“小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大,翅膀还没长硬呢,就跟姑妈较上劲了。我告诉你张雨齐,你马上给我老老实实回英国去,拿不到学位甭想回来,还给你交代,长能耐了你?”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我才是永惠的法定继承人。”张雨齐用手捂着脑袋,不服道。

“凭什么?凭我是你姑妈,凭我把你拉扯大,还凭什么?你想当继承人,等我死了吧。”张咏琳冷笑着说完,看都没看张雨齐一眼,就转身上楼了。

“咋的啦?”保姆曹姐听到摔杯子的声音,从厨房里跑出来看。“咋还把杯子摔了呢?”曹姐大惊小怪道。

张咏琳的强势和蛮横让张雨齐怒火中烧。尤其是他从她的眼神里读到的都是对他的不屑和蔑视,这激起了他无限的怨恨,夺了别人的财产还霸占得这么心安理得理直气壮,真是没有天理。但他也无可奈何,他本来是想和姑妈好好谈谈,在谈话中突然穿插问一下车祸的事,让她措手不及,坦露车祸真相,没想到刚说了几句两人就吵起来了,这让张雨齐有些懊恼,甚至后悔自己有点不冷静,车祸才是真正重要的事,为什么要与她纠缠良元的事呢。

张雨齐没理会曹姐的一再询问。他气哼哼地回到自己房间,在房间里闷坐了一会儿,想起公司还有好几件急着要处理的活,就穿好衣服,拉开房门,上班去了。

是刘一璃发现张雨齐脑袋上起了个大包的。“都出血了,怎么搞得?”刘一璃吃完午饭来串门,一眼就看到张雨齐脑袋上肿了个大包,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没事,磕的。”张雨齐淡淡地说,他已经感觉到额角火辣辣地疼,刚才在洗手间里看见头上起了个大血泡,就把头发往这理了理,试图遮盖住。

“这么大人了怎么走路不看着点,还磕了?真让人操心。”刘一璃怜爱地埋怨道。

倪可欣可就不那么好糊弄了。张雨齐去她办公室送文件,她瞄了一眼张雨齐额头的大包,说:“怎么?还动手了?”

“杯子砸的,一谈就火冒三丈,操起杯子就砸过来了,撵我回英国呢。”张雨齐心有余悸地说。

“她那脾气。那你怎么想?放弃吗?”倪可欣担心地问。

“当然不能放弃,她那样绝情,说明心中有鬼。既然撕破了脸,更不能让她得逞了,宁可将来对簿公堂,我也不能这么灰溜溜回英国。”张雨齐很坚定地说。

晚上,张雨齐洗漱完正准备回自己房间,在楼道里碰到了到楼下餐厅取牛奶的张咏琳,张咏琳有睡前泡澡的习惯,泡完澡有时还要喝杯牛奶,张雨齐正逡巡着要不要与姑妈打招呼。张咏琳看都没看张雨齐一眼,自顾自地取了牛奶,甩下一句话:“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下周就回英国去。”

“我不。”张雨齐冲着张咏琳的后背,倔强地说。

张咏琳头都没回,端着牛奶自顾自地上楼去了。张雨齐的这声抗议声音虽大,却也只像回荡在楼道里的一缕稀薄的空气。

张雨齐躺在床上睡不着,他恨得牙痒痒地,却也只能把攥紧的拳头往墙上捶。

看书已然不能让他平静。他把目光再次停留在《谋杀我姑妈》这本书上,这本李察·霍尔的小说是他从倪可欣那里借来,已经看过一两遍了,他觉得自己活得比《谋杀我姑妈》里的爱德华·鲍威尔还憋屈、还窝囊。那是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但父母的遗产至少还在他的名下,毕竟还属于他所有。他现在可倒好,父亲辛辛苦苦创办的企业,全部由姑妈掌管着,他已经二十多岁了,还只能仰承姑妈鼻息生活。虽然,他对于金钱和权力并不在乎,甚至厌恶,可永惠集团,毕竟是爸爸当时没日没夜,用心血和汗水打下的基业,姑妈不仅心安理得霸占着,还那么肆意妄为,对公司的未来决策得竟那么任性和随意,还不停地往国外转钱,让忠心耿耿的几位元老都灰心丧气,这样下去,公司不就彻底毁了吗?爸爸那么多年的心血不就付诸东流了吗?

这一晚上,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直到黎明时,才恍恍惚惚合了会儿眼。迷蒙中他竟然又做了噩梦,梦到了自己的父母血淋淋站在他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