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和竹马的另类打开方式

因为父母双亡,又是独生子,除了姑妈张咏琳,张雨齐在国内确实再没有什么亲近的人。

除了从小一起厮混的玩伴——刘一玻和刘一璃。

这对兄妹是他的铁杆发小。

不仅因为他们一起长大,而且他们的父亲刘学恭与他爸爸是一起创业的兄弟,现在正在张咏琳掌管的永惠集团里做着大权在握的联席总裁。

虽然分开了七八年,也都从青葱少年长成了大人,一出机场,张雨齐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在机场外等候他的人高马大的刘一玻,还有正攀附着哥哥的肩膀,在人群中不安分地一蹿一蹿地蹦跳着、寻觅着他的刘一璃。

他们当然也认出了他。

一看到张雨齐出来了,刘一璃立即拽着哥哥的耳朵,大声叫嚷起来,急切地喊道:“哇塞,这个帅哥不就是大苍蝇吗?天哪,大苍蝇长成了大帅哥了。”

大苍蝇是张雨齐的外号。

张雨齐已经记不起来这外号是谁给他起的了。

但刘一玻被叫作“大面团子”却是他率先喊出来的,刘一玻一直脾气很好,又长得白白胖胖,不就像个被人揉捏的大面团子嘛。

那时,没有人给刘一璃起外号,有外号都是男孩子们的事,就像混江湖的,得有个叫得响的“招牌”。再说了,那时的她又瘦又小,鼻涕还没擦干净呢,谁会给她起外号呀?刘一璃的外号都是自己起的。先是根据谐音顺着哥哥的“大面团子”给自己起了个“琉璃球”的雅号,觉得叫得不带劲,又顺着张雨齐的“大苍蝇”,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小蚊子”。也还是没人叫,就只能强迫刘一玻张雨齐叫她的绰号,有时候甚至央求两个哥哥别喊刘一璃了,就喊她“小蚊子”吧,哪怕叫“琉璃球”也行啊。

少年的张雨齐和刘一玻都是出了名的淘气鬼,没少惹祸,最后出来帮着平事的多是刘一璃。其实两人也不用花什么代价,只要贱飕飕地追着喊几声“小蚊子”“琉璃球”,刘一璃立即仗义地拍着小胸脯把事就揽了。

刘一璃敢揽事能平事不仅仗着她是刘学恭的掌上明珠,她在邻居、老师那边也都很吃得开。

刘一玻只比刘一璃大不到两岁,相貌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哥哥长得又白又胖,妹妹却又瘦又小,头发还很稀疏。他们母亲去世得早,邻居们都可怜这一双没娘的孩子,尤其比哥哥矮着小半头的妹妹。刘学恭更是把女儿捧在手心里,只要兄妹发生了矛盾冲突,当爹的绝对不问青红皂白,先把刘一玻按倒胖揍一顿。

张雨齐的父母也很心疼这个没娘的小姑娘,加上自己也没有女儿,越发让刘一璃“拿糖”在张家成了公主,只要她去告个状,张雨齐的待遇比刘一玻还要惨,噼里啪啦挨老爸的一顿揍不说,还要被老妈数落半天。“你怎么能跟妹妹争这争那呢?她是个没娘的孩子,你至少还有娘疼呀!”所以两个人对这个整天跟在屁股后边的小妹妹是既讨厌又没办法,经常被她折磨得上蹿下跳、狼狈不堪。

刘一玻大张雨齐一岁,大学毕业的前一年和同学去英国玩,还去看了张雨齐,也算从小长大的小哥俩见过面。刘一璃却是六七年没见了,偶尔与刘一玻视频时打打招呼,见到了真人,张雨齐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追在他们后面玩的又黑又瘦的小跟屁虫,竟然出落成一个漂亮精致的小美女。个头虽不是很高,穿了高跟鞋,倒也显得亭亭玉立。一袭合体的宝蓝色旗袍,更凸显了身体的凹凸有致,手里拿着个银色的小手包,看得出是用心搭配过的。刘一璃还精心化了妆,忽闪着的大眼睛,笑语盈盈地看着张雨齐,待到张雨齐与她打招呼,立即将手里的小包往哥哥身上一扔,“蹬蹬蹬”迎着张雨齐就跑过来,一把就吊住了张雨齐的脖子,把“久经风月”的张雨齐都弄了个大红脸。

“大苍蝇,你可真不够意思呀,一猛子扎出去就不回来了!”刘一璃边说着还捣了张雨齐几拳。

“你不是要装淑女吗?咋一分钟不到就露馅了?”刘一玻接过张雨齐推着的行李车,跟在两人后边。

“啊?对。”刘一璃白皙的小脸突然红了一下,自我解嘲道,“嘿嘿,见了雨齐哥哥突然失态啦。”

张雨齐笑了。他感觉自己已经很少这样轻松地笑了。

“冷不冷呀你?”这可是北京的三月,他见刘一璃只穿了一件旗袍,不禁关切地问。

“冷。”刘一璃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张雨齐又乐了。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顺手给刘一璃披在身上,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

“没说吧?”他扭头问跟在后边的刘一玻。

“没。”刘一玻心照不宣地只说了一个字。

不过他还立即补了一句:“除了她。”手指指刘一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