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5页)

波洛沮丧地叹了口气。“啊,是啊。这就是困难所在,真是太难了。有太多的人和事。我什么都弄不清楚。我只知道有个姑娘说她可能犯了谋杀罪!只有这些,我只好依据这些来进行下去,甚至连这一点本身也困难重重。”

“您所说的困难重重是什么意思?”

“反思。”波洛说。

奥利弗夫人对于反思这一点不是很在行。

“您总是让我犯迷糊。”她抱怨道。

“我是在谈论一桩谋杀,但是是谁被杀了呢?”“我想是继母被杀了。”

“但是继母并没有被谋杀,她还活着。”

“你真是个最神里神经的人。”奥利弗夫人说。

波洛在椅子上坐直身子。他十指合拢,或是如奥利弗夫人推测的那样,准备去自得其乐了。

“您拒绝反思。”他说,“但是要想得到些什么,必须要反思。”

“我不想去反思。我想要知道的就是当我躺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您的所作所为。您一定是去做了什么事。您都做了些什么呢?”

波洛忽略了这个问题。

“我们必须从头开始。那天您打电话给我,我很是烦躁。是的,我要承认这一点,我很烦躁。有些话深深伤害了我。夫人,您很善良。您鼓励我,您要我放宽心。您给我喝了杯热巧克力。除此之外,您还说要帮助我,而且您确实帮了我。您帮我找到了那个来我家拜访我的姑娘,她说自己可能犯了谋杀罪!让我们扪心自问,夫人,这桩谋杀究竟如何呢?谁被谋杀了?它发生在何处?为什么他会被谋杀呢?”

“啊,不要说了。”奥利弗夫人说,“你让我又开始头疼了,这对我的身体很不好。”

波洛对这一请求置之不理。“我们是否接手了一桩谋杀案?您说,那位继母,但是我回复您她并没有死,于是这里面就没有谋杀存在了。但是这其中应当存在一桩谋杀,因此我最先要问的是,谁死了?有人来找我跟我提起一桩谋杀案,一桩没有时间和地点的谋杀案。但是我无法查到这桩谋杀案,对此您又会再次重复,是有人试图谋杀玛丽·雷斯塔里克,这就解释得通了,但这种说法并不能让我——赫尔克里·波洛感到满意。”

“我真的想不明白您还想要得到些什么?”奥利弗夫人问。

“我想要一桩谋杀案。”赫尔克里·波洛说。

“这听起来真是凶残,当您这么说的时候。”

“我在寻找一桩谋杀案,但是我无法查到一桩谋杀案。这真是太让人焦心了,所以我要您和我一起反思。”

“我有个极好的想法。”奥利弗夫人说,“假设安德鲁·雷斯塔里克在他急匆匆要赶往南非之前,谋杀了他的前妻。您想到这种可能了吗?”

“我当然是没想过这样的事情。”波洛恼怒地说。

“嗯,我想到了。”奥利弗夫人说,“这很有意思。他跟另一个女人坠入爱河,他迫切想要跟她远走高飞,所以他就谋杀了自己的前妻,并且没有被任何人怀疑。”

波洛恼怒地长叹一口气。“但是他的前妻是在他去南非十一二年之后才去世的,而他的孩子是不会在五岁大的时候就能搞清楚这桩对于自己亲生母亲的谋杀案的。”

“她可能给她母亲吃错了药,或是可能就是雷斯塔里克本人说她死了。然而,我们并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死了。”

“我知道。”赫尔克里·波洛说,“我做过调查。第一任雷斯塔里克夫人是在1963年4月14日去世的。”

“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呢?”

“我雇了某些人去调查事实。夫人,我请您不要贸然下一些不可能的结论。”

“我想我还是很聪明的。”奥利弗夫人坚持说,“如果要我写书的话,我就会这么安排的。我会让那孩子动手的。不是有意为之,就是她的父亲告诉她要她给她母亲喝下一杯掺了捣碎的树枝的药水。”

“一派胡言[1]!”波洛说。

“那好吧。”奥利弗夫人说,“你跟我说说你查到的吧。”

“天呐,我没什么能说的。我要找谋杀案,却怎么也找不到。”

“玛丽·雷斯塔里克发病了,住进了医院,身体康复之后回了家,然后又再次发病,如果他们去搜查的话,可能会找到那些被诺玛藏起来的砒霜或是什么别的毒药。”

“他们目前所能找到的也就是如此了。”

“嗯,说真的,波洛先生,你还想找到些什么呢?”

“我想要您留意一下语言的内涵。那位姑娘对我和我的仆人乔治所说的话是一样的。她既没有说‘我想要杀一个人’,也没有说‘我想要杀死我的继母’。她每次都说那些已经做过的事,一些已经发生了的事。的的确确发生过了的事情,用过去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