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肥母鸡(第5/7页)

她说:“把那本《内幕评论》递给我,亲爱的。上面有关于路易·范·斯凯勒和她的摩洛哥导游的文章。”

阿利斯泰尔来到门口,说:

“波洛先生,请到我的房间里来。”

阿利斯泰尔·布伦特自己的居所是一个低矮、长形的房间,在房子的背面,窗户朝着花园。房间很舒适,有大大的扶手椅和长沙发椅。一些东西随意地摆放着,让人有家的感觉。

(不必说,赫尔克里·波洛会更喜欢把它们摆得有规则一些!)

阿利斯泰尔·布伦特请他的客人抽雪茄,自己也点上了烟斗,然后就直奔主题。

他说:

“我真的非常不满意,当然了,我是指那个叫塞恩斯伯里·西尔的女人。出于某些原因——肯定是完全正当的原因——官方要求停止搜寻。我不知道阿尔伯特·查普曼到底是谁,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不管他做什么,肯定是一份特别重要的工作,而且是那种有可能会让他陷入困境的工作。我不知道停止搜寻有哪些利弊,但是首相确实提到,对于这个案子,他们经不起任何曝光,所以它越早被公众遗忘越好。这么做可以。这是官方的意见,他们知道应该怎么做。所以,现在警察动弹不得。”

他身子往椅子前面靠了靠,说:

“但是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波洛先生。我想让您帮我查出来。毕竟,您不受官方的约束。”

“您想让我做什么,布伦特先生?”

“我想让您找到这个女人——塞恩斯伯里·西尔。”

“死的还是活的?”

阿利斯泰尔·布伦特的眉毛挑了一下。

“您觉得她可能已经死了?”

赫尔克里·波洛沉默了一两分钟,然后,缓慢而沉重地说:

“如果您想知道我的想法——但请记住,仅仅是想法而已——那么,是的,我想她已经死了……”

“您为什么这么认为?”

赫尔克里·波洛微微一笑说:

“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在抽屉里看到的一双没穿过的丝袜,您一定觉得不可思议。”

阿利斯泰尔·布伦特惊奇地盯着他:“您是个奇怪的人,波洛先生。”

“我是很奇怪,您说得没错。我办事有条不紊,而且符合逻辑。我不喜欢为了迎合一个说法去歪曲事实,因为我觉得这不合常理!”

阿利斯泰尔·布伦特说:

“我把整件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我总是需要花点儿时间才能把一件事想清楚。这整件事实在是太离奇了!我是说,那个牙医开枪自杀了,然后这个叫查普曼的女人被打包装在自己的皮草箱里,还被毁了容。太凶残了!实在是太凶残了!我忍不住怀疑这背后一定有问题。”

波洛点点头。

布伦特又说:

“而且您知道,我越想越觉得我肯定那个女人并不认识我,那天她只是找个借口跟我搭上话。可是为什么呢?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呢?我的意思是,就为了得到一笔捐款?而且那还是要捐给社会的,又不是为她自己。可是,我就是觉得那次……那次见面是她设计好的,就是为了在那所房子门前的台阶上见到我,那么巧,时间刚刚好,让人怀疑!但是为什么?这就是我一直问自己的——为什么?”

“就是啊,为什么呢?我也问我自己。我想不到是为什么,是的,想不到。”

“您对此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我的想法极其幼稚。我对自己说,那可能是个计谋,为的是把您指给什么人看,让他认识您。但是这个想法又有点荒唐——您是位知名人士,还不如直接说‘看,那就是他——就是进门的那个人。’这样更简单点儿。”

“不管怎么说,”布伦特说,“为什么有人想把我指给别人看呢?”

“布伦特先生,您再回想一遍那天早上您坐在牙医椅子上时的情形,您没觉得莫利先生说过什么反常的话吗?您不记得有任何可以成为线索的东西吗?”

阿利斯泰尔·布伦特皱着眉头使劲想了想,然后他摇摇头。

“对不起,我实在想不出什么。”

“您确定他没有提到这个女人,这个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

“没有。”

“那么另一个女人——查普曼夫人呢?”

“没有,没有,我们根本就没有谈论任何人。我们谈到玫瑰,花园需要雨水的浇灌,假期啦——其他就没了。”

“那段时间里也没有人进入那个房间?”

“让我想想——没有,我觉得没有。以前我去的时候我记得那里还有一个女孩子——金发姑娘,但她这次不在。哦,有另一个牙医进来过,我记得他有爱尔兰口音。”

“他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

“只是问了莫利一个什么问题,然后就出去了。莫利的回答很简短,我记得。他在那儿待了可能只有一分钟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