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2/3页)

“从她身上有哪些有用的东西?”

“她说当天下午四点到四点半之间她在茶棚,但事实不是这样。”布兰德警督慢条斯理地说道,“在我同她和弗利亚特太太聊天后我就觉察到了这一点,所有证据均支持弗利亚特太太的说法。那是特别关键的半小时。”他再次停顿一会儿说:“然后就是那位年轻的建筑师,迈克尔·韦曼。很难将他与此案联系起来,但他确实很像一名嫌疑犯——狂妄自大,神经兮兮。这种人往往能不动声色地将人杀死。生活中肯定也是狂放不羁,对此我并不诧异。”

“布兰德,你很正派啊!”梅罗尔少校说,“他是怎么解释自己的行踪的?”

“含糊不清,非常含糊不清。”

“这证明他是一名真正的建筑师。”梅罗尔少校深有感触地说。最近,他在海边为自己建了一座房子。“建筑师们一向都很迷糊,有时候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在这个世上活着。”

“不知道他当时在哪儿,好像也没有人见过他。有证据表明,斯塔布斯夫人喜欢他。”

“你是说这是一起情杀案?”

“我只是想尽力搜集各种证据,长官。”布兰德警督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还有布鲁伊斯小姐……”他的话突然停住了,好长时间没有吭声。

“就是那个秘书,对吧?”

“是的,长官。她是一个办事效率非常高的秘书。”

他又一声不吭。梅罗尔盯着下属,眼神犀利。

“关于布鲁伊斯小姐,你肯定有自己的看法,是不是?”

“是的,长官。你想,她公开承认就在谋杀案发生的那段时间里她去过船库。”

“她这样做是不是因为心中有愧?”

“有可能,”布兰德警督慢条斯理地说,“事实上,她这么做是最明智的。你想想看,如果她端着一个盛有蛋糕和果汁的盘子,然后告诉人们这些是拿给那个孩子的,那么,她去那儿就合乎情理了。她去而复返,说那姑娘当时还活着。我们都对她的话信以为真。但是,长官,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再看看医学证明,库克医生推断的死亡时间是下午四点到四点四十五之间。根据布鲁伊斯小姐的话来推断,玛琳四点十五的时候应该还活着。这份证词里存在疑点:她告诉我说,是斯塔布斯夫人让她给玛琳送蛋糕和果汁的。但是另一个目击证人非常肯定地说斯塔布斯夫人根本不可能让她做这类事情。而且,你知道,我觉得这些话有道理,因为这一点儿不像斯塔布斯夫人的行事风格。斯塔布斯夫人可是位‘瓷美人’,她整天只顾自己和自己的体态外貌。她似乎从未安排过餐饮,对家务管理从来不感兴趣,她只考虑自己的光鲜亮丽,从不在乎别人。我越想越觉得她不可能让布鲁伊斯小姐送东西给女童子军。”

“布兰德,知道吗,”梅罗尔说,“你说得很有道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的动机是什么呢?”

“她杀那姑娘没有任何动机,”布兰德说,“但是我认为,她可能有动机杀害斯塔布斯夫人。我曾对你提起过波洛先生,根据他的调查,布鲁伊斯小姐爱上了她的雇主,爱得神魂颠倒。假如她尾随斯塔布斯夫人进入树林,然后将其杀害,这时玛琳·塔克在船库里闲着无聊,走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切,那么她肯定会杀玛琳灭口。她接下来会做什么?将那姑娘的尸体拖回船库,然后回到庄园,拿着托盘再次去船库。接着她便有了不在游园会上的借口,以此让我们相信她的证言——表面上看也是唯一可信的证言——那就是:玛琳·塔克在四点十五的时候还活着。”

“好吧,”梅罗尔上校叹了一口气,“继续追查下去,布兰德,继续追查下去。你觉得如果她是当事人,会怎么处理斯塔布斯夫人的尸体?”

“藏在树林里,埋掉,或者扔进河里。”

“扔进河里相对困难,不是吗?”

“那得看案发现场在哪儿了,”布兰德说,“她长得非常健壮,如果案发现场离船库不远的话,她完全可以把尸体拖到那儿,从码头岸边扔进河里。”

“赫尔姆河上不是有许多过往游船吗?”

“游客们肯定以为这是另外一出恶作剧,虽然有点儿冒险,但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我个人更倾向于这种可能性,即她把尸体藏在庄园的某个地方,只将帽子扔进赫尔姆河。想想看,这很有可能,她十分熟悉庄园和周围环境,肯定知道什么地方能藏尸体,然后再找机会将尸体扔进河里。这些都不好说。当然,前提是她的确杀了人。”布兰德警督想了一会儿又说,“但是,事实上,长官,我仍然认为德索萨——”

梅罗尔上校一直不停地在便签本上记着要点,这时他抬起头清了清嗓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