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3/4页)

“也许是吧,”警督说,“但她可以从栅栏下溜走,穿过田地离开这里,不是吗?我想乔治爵士仍在抱怨住在旁边旅舍的擅闯者们吧。我认为,如果有人可以像擅闯者那样溜进庄园,那么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溜出去。”

“哦,是的,长官,毫无疑问。但我问过她的女仆了。斯塔布斯夫人穿着(科特雷尔看了看手里的纸条)一件粉红色乔其纱材质的绉裙——管它是什么呢,戴了一顶宽大的黑色帽子,脚踩一双四英寸高的法式高跟鞋。如果她想从田地里逃跑的话是不会这么装扮的。”

“她没有换过衣服吗?”

“没有。我和女仆确认过了。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什么也没带。她没有打包行李什么的,甚至连鞋都没换。每双鞋都在,足以证明这一点。”

布兰德警督眉头一皱,想到了一种不太好的可能性。他非常干脆地说:

“让那个女秘书,布鲁斯……不管她叫什么,再过来一下。”

布鲁伊斯小姐走了进来,满脸不快,上气不接下气。

“警督,”她说,“你找我?乔治爵士状态不太好,如果事情不紧急的话我得去——”

“他为什么状态不好?”

“他刚意识到斯塔布斯夫人,呃,是真的失踪了。之前我跟他说斯塔布斯夫人可能只是去树林里或其他地方散步了,但他觉得夫人一定出事了。真是荒谬。”

“这或许并不荒谬,布鲁伊斯小姐。毕竟,今天下午已经发生了一起谋杀案。”

“你肯定不会认为斯塔布斯夫人——但这听起来太荒唐了,斯塔布斯夫人可以照顾自己。”

“她可以吗?”

“她当然可以了!她是成年人,不是吗?”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需要有人照看。”

“无稽之谈,”布鲁伊斯小姐说,“当她不想做事的时候她可能就会装傻。这骗得了她丈夫,但我敢说,骗不了我。”

“布鲁伊斯小姐,你不太喜欢她,对吗?”布兰德好奇地问。

布鲁伊斯小姐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缝。

“我喜不喜欢她并不重要。”她说。

门猛地被推开了,乔治爵士走了进来。

“喂,”他生气地说,“你们得想点儿办法。海蒂在哪儿?你们得把海蒂找到。我不知道这儿他妈的发生了什么事。一些杀人狂魔花了半克朗钱,混入了这场喧闹的游园会中,表面看起来和他人无异,实际上整个下午都在四处走动,策划谋杀。照我说,事情就是这样。”

“乔治爵士,我觉得没必要那么夸张。”

“这对你来说当然没什么了,你只是坐在桌子后面写些东西而已。我想要的是我的妻子。”

“我们正在搜查她的下落,乔治爵士。”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她失踪了?好像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失踪两三个小时了。她没去给孩子们的化装舞会当裁判,我就觉得很奇怪,但没人告诉我她失踪了。”

“那时还没人知道。”布兰德警督说。

“好吧,应该有人知道的,有人应该注意到的。”

他转向布鲁伊斯小姐。

“你应该知道的,阿曼达,你一直在关注着周围的动向。”

“我不可能无处不在,”布鲁伊斯小姐说,她的声音突然像要哭出来一样,“需要我关注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斯塔布斯夫人想闲逛的话——”

“闲逛?她为什么要闲逛?她没有理由闲逛,除非她想避开那个外国佬。”

布兰德抓住这个机会赶紧发问。

“我有一些事想问你,”他说,“大约三周前,你的妻子是否收到过德索萨先生的来信,信中说他要来这儿?”

乔治爵士看起来很吃惊。

“没有,她当然没收到。”

“你确定吗?”

“是的,非常确定。如果有,海蒂会告诉我的。哎,今天早上收到信的时候,她惶恐不安,快要崩溃了。因为头疼,她几乎整个上午都在躺着。”

“关于她表哥要来拜访的事,她私下和你说什么了吗?她为什么这么害怕见到她的表哥呢?”

乔治爵士表现得局促不安。

“要是我真的知道就好了,”他说,“她只是一直在说,她表哥是个邪恶之徒。”

“邪恶?怎么邪恶?”

“她没有说得很清楚。只是像个孩子一样说他是个邪恶的人、坏人,说她不想让他来这儿,说他做过坏事。”

“做坏事?什么时候?”

“噢,很久以前了。我想这个艾迪安·德索萨是他们家族的害群之马,海蒂小时候零星地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事,但那时她对那些话理解不透。结果她对他产生了恐惧心理。我觉得她还保留着孩童时代的幼稚。有时我的妻子非常孩子气,她有喜欢和不喜欢的事,但是解释不出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