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起命案(第2/3页)

“啊!”波洛的眼睛因为兴奋而变得有神起来。他向前倾身,用一种好像是不太在意的声音继续说:“你有没有听到她是要打给谁?”

“没有,先生。她只是要了号码,然后等着,总机那边大概是说‘正在帮你接通’之类例常的话,先生。然后她说:‘行啊,’接着忽然开始打哈欠,说,‘哦,还是不要了,太累了。’接着她放下听筒,开始换衣服了。”

“她要的那个号码呢?你还记得吗?想想,这可能很重要。”

“很抱歉,我想不起来了,先生。是个维多利亚区的号码,我就记得这么多了。你知道,我并没有留意这个。”

“她上床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或者是喝点什么?”

“一杯热牛奶,先生,和往常一样。”

“谁煮的?”

“是我,先生。”

“昨晚再没有人来过吗?”

“没有了,先生。”

“那白天的时候呢?”

“就我记得,没有人来过了,先生。亚当斯小姐出去吃的午饭,还有下午茶。她到六点钟回来的。”

“牛奶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我是说她昨晚喝的牛奶。”

“她喝的是新鲜牛奶,先生。下午送过来的。送奶的小伙子是四点放在门口的。不过,哎,先生,我可以肯定牛奶是不会有问题的。我今天早茶自己也喝了。医生肯定地说她是自己吃了那些可怕的东西。”

“有可能是我想错了,”波洛说,“是的,有可能是我完全搞错了。我想见见那个医生。但是你要知道,亚当斯小姐是有仇人的。在美国,情形可是非常不同——”

他停顿了一下,还好我们的艾丽丝马上上钩了。

“啊!我知道的,先生。我读到过,芝加哥还有枪手之类的。真是个可怕的国家,那些警察能做些什么,我都没法想象。肯定不会像我们的警察这样。”

波洛很感激地就此停止了问话,他明白艾丽丝·本内特所具有的那种狭隘的岛民心理,不用再费口舌给她解释什么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一个小皮箱上——或者说更像是一个小皮包,放在椅子上。

“亚当斯小姐昨晚出门的时候带着它吗?”

“上午她是带着的,先生。下午茶回来的时候没带,但是晚上回来的时候又带回来了。”

“哦!我能打开它吗?”

艾丽丝·本内特会允许波洛做任何事。和大多数小心而多疑的女性一样,只要你让她克服了怀疑,她们就会像孩子一样容易操纵。现在波洛建议什么她都会同意的。

皮包没有锁,波洛打开了它。我上前一步,从他肩膀上看过去。

“看到没有,黑斯廷斯,你看到没有?”他激动地低声说。

皮包里的东西显然能说明很多事情。

里面有一包化妆用品,有两件东西我认出来了,是鞋垫,那种放在鞋里可以增高一两英寸的鞋垫。有一副灰色的手套包在纸巾里,还有一顶做工精致的金色假发,正是简·威尔金森的那种发色,也像她的头发那样在中间分开,在后面有一些发卷。

“现在还怀疑吗,黑斯廷斯?”波洛问。

我承认,在这一刻之前我都是有怀疑的。但是现在我是再也没有疑心了。

波洛合上皮包,转身面对女仆。

“你不会知道亚当斯小姐昨晚是和谁一起吃的晚餐吧?”

“不知道,先生。”

“那么你知道她是和谁吃的午餐或者下午茶吗?”

“下午茶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先生。不过午餐我想应该是和德赖弗小姐。”

“德赖弗小姐?”

“是的,她的好朋友。她在莫弗特街有一个帽店,就在邦德街旁边,叫做詹妮薇芙。”

波洛在小本上记下这个地址,就写在医生的信息下面。

“还有一件事,女士。你还记不记得亚当斯小姐在六点回来之后说过或者说做过什么事情——任何事情都行——让你觉得和平时有些什么不同,或者是有些特别的?”

那位女仆想了一会儿。

“我真是想不出什么,先生。”她最后说道,“我问她要不要点茶,她说她已经喝过了。”

“哦!她说她已经喝过了。”波洛打断了她的话,“对不起。请继续。”

“之后她就开始写信,一直到她再次出门的时候。”

“信?嗯,你知道是写给哪些人的吗?”

“是的,先生。其实只是一封信——给她在华盛顿的妹妹。她每周给她妹妹写两封信。她通常自己把信带出去寄掉,这样才赶得上班次。不过这次她忘了。”

“所以信还在这儿?”

“不在了,先生。我已经寄出去了。她昨晚在上床之前想起来了。我说我可以出去寄。再贴一张邮票,投到邮筒里面就可以了。”

“啊!邮局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