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3页)

“当然了,我今天早上还没跟别人讲过话呢。”谢莉说,“我是说到这儿之前的路上。我想这个消息只是刚刚传开。他是被谋杀的吗?”她问。

“似乎是的。”马普尔小姐说,“至于是对是错,我还不是很清楚。”

“这里是个说话的好地方。”谢莉说,“我不知道格拉迪斯有没有去见他。”她若有所思地补充道。

“格拉迪斯?”

“哦,她算是我的一个朋友,住的地方离我家只隔了几户人家。她在电影公司的餐厅工作。”

“她跟你提到过朱塞佩?”

“是这样的,有件事她觉得很古怪,她想去问问他是怎么看的。但您要是问我,我觉得那只是个借口——她对他有点意思。当然,他长得很英俊,而且意大利人很有一套——尽管我告诉她要当心点他,您知道意大利人的那副德行。”

“昨天他去伦敦了,”马普尔小姐说,“据我所知是晚上才回来的。”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在他走之前见到他。”

“她为什么想见他,谢莉?”

“只是有件事她觉得很古怪。”谢莉说。

马普尔小姐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她。她能估算出像格拉迪斯这样的邻居嘴里的“古怪”代表着什么。

“她是那次聚会时上去帮忙的女孩之一,”谢莉解释道,“就是招待会那天,您知道的,就是巴德科克太太死去的那一天。”

“是吗?”马普尔小姐的神情比以往更加警觉,就像一只等待老鼠出洞的猎狐狗。

“她看见了什么,并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不告诉警察?”

“呃,她并不觉得那意味着什么,您瞧,”谢莉说,“不管怎么样,她觉得最好先去问一下朱塞佩。”

“她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坦白说,”谢莉说,“她跟我说的那些听起来很荒唐!我怀疑,也许她只是在敷衍我,和她要去和朱塞佩先生说的完全不是一件事。”

“她说了什么?”马普尔小姐耐心地追问道。

谢莉皱起了眉头。“她说到巴德科克还有她的鸡尾酒,她说自己当时离她很近,还说那件事是巴德科克自己干的。”

“巴德科克自己干了什么?”

“把鸡尾酒都洒到自己的裙子上,把裙子毁了。”

“你是说,巴德科克很笨拙?”

“不,不是笨拙。格拉迪斯说她是故意那么做的——也就是说,是有意那么做的。呃,但我觉得这完全说不通啊,对吗?不知道您怎么看?”

马普尔小姐摇摇头,显得有些困惑。“是……”她说,“当然是……是的,我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意义。”

“格拉迪斯想要一条新裙子,”谢莉说,“是因为这个,我们才提到这个话题的。格拉迪斯不知道能不能把巴德科克的那条裙子买下来,她说只要洗干净就行了。但她不想跑去问巴德科克先生。她很擅长做衣服,我说格拉迪斯,她说那裙子的料子很不错,是宝蓝色的尼龙塔夫绸。她还说即使上面的鸡尾酒渍洗不掉,她还可以把接缝拆掉——比方说把宽度减掉一半,因为那条裙子的下摆很宽。”

马普尔小姐想了一会儿做衣服的问题,接着将它搁在了一边。

“但是你觉得你的朋友格拉迪斯也许隐瞒了一些事情?”

“呃,我有点怀疑,因为我不确定这些就是她所看见的全部——希瑟·巴德科克故意将鸡尾酒洒到自己的身上,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可以去和朱塞佩说的,您觉得呢?”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马普尔小姐说。她叹了口气,继续补充道:“但是,当人们不能明白某件事时,都会觉得很有意思。要是你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那么很有可能是你看待它的方式错了。当然了,也可能因为你没有掌握充分的信息,现在的问题也许就是这个。”她又叹了口气,“她没有直接去找警察真是遗憾。”

门开了,奈特小姐端着一个高高的玻璃杯匆匆忙忙走了进来,杯子顶部浮着一层淡黄色的泡沫,看起来很可口。

“好了,给您,亲爱的,”她说,“一份小小的美餐。我们来享用吧。”

她将一张小桌往前拉了拉,拉到主人的身旁。接着她瞥了一眼谢莉。“那个吸尘器,”她冷冷地说道,“扔在前厅一个最最不方便的位置上,我差点儿被绊倒,任何人都会出意外。”

“哦,对,”谢莉说,“我最好继续去干活了。”

她离开了房间。

“真是的,”奈特小姐说,“那位贝克太太!我总要不停地跟她说这个说那个。居然把吸尘器扔在那儿,然后跑过来找您聊天,在您需要安静休息的时候。”

“是我叫她进来的,”马普尔小姐说,“我想跟她聊聊。”

“好吧,我希望您跟她说说这床是怎么铺的,”奈特小姐说,“昨天晚上我掀开床罩时都惊呆了,不得不重新铺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