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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布拉德看上去很委屈。“书上就是这么写的,”他抗议道,“我不是开玩笑,我真的觉得可以从这里着手。”

“等等。”坐在外圈的探员中冒出一个声音,一个男人站了起来,吸引了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他看上去比这里的大多数探员都大,带着一种“少说废话多干事”的老派探员气质。“我们现在谈的都是些什么?金色旗帜迎风飘扬什么的,都是些什么鬼玩意?爱伦·坡那堆事就够猎奇的,肯定能帮那边那个小子卖掉很多报纸;但我刚刚在这里忙活了二十多个小时,没有一条信息能让我相信,正有个在街上闲荡的浑蛋不知是怎么办到的,居然制服了我们五个,不,是六个有经验的老手警探,把他们的配枪塞进他们自己的嘴巴里。我无法相信这种事,这就是我要说的,这个你们怎么解释?”

会议室里一片赞同的嗡嗡私语,还有人连连点头。我听到有人称呼那个掀开这锅沸水的探员为“史密提”,于是翻到材料的第一页,找到一个名字——查克·史密斯。他被派遣到达拉斯。

布拉斯·多兰起身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知道这是个难点,”她说,“解答这个问题就要了解凶手的作案手法,但这恰恰是我们目前了解最少的。在我给这系列案子定性的过程中,爱伦·坡这条线索是起决定作用的,从中可以看出案子之间确实存在关联,鲍勃也同意这个观点。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难道我们能说,侦破这系列案子是不可能的,就这样放弃吧,把案子丢一旁不管了?不,我们行动是因为其他警察的生命可能危在旦夕,而他们的生命确确实实正危在旦夕。你的这些问题,会随着调查的逐步推进得到解答,至少我希望如此。但我同意你的看法,这个问题是我们必须考虑的,以及在调查中保持怀疑的审慎态度是正确的。这个问题实际上关于控制:这个诗人是用什么方法控制了那些警察?”她的视线从屋子这头扫到那头,注视着会议室里的众人。史密提这会儿陷入了沉默。

“布拉斯,”巴克斯说道,“让我们先谈谈警探身亡之前的第二遇害者吧。”

“好的。诸位,请翻到下一页。”接下来的那页,内容为被诗人杀害的警探生前负责调查并因此饱受精神折磨的凶杀案信息。报告上把此类案件的死者称作第二遇害者,尽管事实上在每个城市里,他们的死亡都发生在警探身亡之前。我再一次注意到,这页文件上的信息同样尚未更新,没有包括波莉·阿默斯特——巴尔的摩警探约翰·麦卡弗蒂生前负责的那件案子的遇害者。

第二遇害者——初步分析报告

1、加布里埃尔·奥提兹,佛罗里达州萨拉索塔,学生

西班牙裔,男性,生于1982年6月1日,卒于1992年2月14日

勒杀,死前遭到性侵犯

(木棉纤维)

2、罗伯特·斯马瑟斯,芝加哥,学生

黑人,男性,生于1981年3月13日,卒于1994年8月15日[1]

扼杀,死前身体遭毁损

3、奥尔西娅·格拉纳丹,达拉斯,学生

黑人,女性,生于1984年10月10日,卒于1994年1月4日

胸部多处被刺伤,死前身体遭毁损

4、曼纽娜·科特斯,新墨西哥州阿尔伯克基,女佣

西班牙裔,女性,生于1946年4月11日,卒于1994年8月16日

多处钝器击伤而死,尸体被肢解

(木棉纤维)

5、特丽萨·洛夫顿,科罗拉多州丹佛,学生、托儿所雇员

白人,女性,生于1975年7月4日,卒于1994年12月16日

勒杀,尸体被肢解

(木棉纤维)

“注意,这份名单同样遗漏了一位,”布拉斯说道,“就是巴尔的摩一案的遇害者。我记得这起案子的受害者不是孩子,而是老师——波莉·阿默斯特,勒杀,尸体被肢解。”

她停顿了会儿,好让在场人员做笔记。

“这些案子的相关档案和数据,我们还在整理中,有些文件正在传真过来,”她继续说道,“材料上的这些简短说明只是为了这次会议总结出来的。但是,经过我们的初步分析,现在所见的这些第二级案件,其共性在于遇害者都与儿童有关。三名遇害者是儿童,另两名的工作直接与儿童相关,而曼纽娜·科特斯是一名女佣,她是在前往学校接雇主孩子回家的路上被绑架,然后遇害。我们推测,凶手的目标原本是儿童,但在半数案件中,可能是他的计划出了岔子,他跟踪儿童的行程被这些遇害的成年人破坏了,于是他就杀了这些成年人。”

“他为什么要肢解尸体呢?”坐在外圈的一个探员提问道,“有些成年人是死后遭到肢解,但对孩子们……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