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门的人们(第2/5页)

“是这位布卢姆,”奥弗莱厄蒂答道,“布卢姆,站出来,老兄,让先生看看你。”

布卢姆是个壮实的中年人,一头的红发已渐渐开始转为灰白。他犹疑地走上前来。“我就是,”他说,“昨晚货房里一切正常,不知道这是不是您想问的——”

“一切正常?”埃勒里逼视着他,“货物入口为什么只在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开放?”

“是为了运进副食品、肉之类的东西,”布卢姆答道,“店里的餐厅每天需货量很大,另外,员工食堂也有需要,所以,店里就决定在每天夜里进鲜货。”

“哪家货运公司负责送货?”警官插嘴问道。

“巴克利与格林公司。每天夜里来送货的都是固定的司机和卸货员,先生。”

“知道了,”警官说,“记下,哈格斯特伦。记着盘问一下司机和那个卸货员还有什么要问吗,埃勒里?”

“有。”埃勒里再次转向红发夜班员,“给我讲讲,每天夜里巴克利和格林公司的货车到后,你们都忙些什么。”

“哦,我每天夜里十点钟上班,”布卢姆说,“货车每晚十一点到。车到之后,司机约翰尼•萨尔瓦托雷就按门外的夜用铃——”

“五点半以后,货屋的门就一直锁着吗?”

商店经理麦肯齐插嘴说:“是的,先生。店里打烊时,那扇门就自动锁上了,直到十一点货车来时,才又重新打开。”

“接着说,布卢姆。”

“听到铃声后,我就把锁打开——那是一扇铁的卷帘门——把门拉上去。车就开了进来。那个卸货员马里诺把货卸下来,并把它们搁好,我和约翰尼就在门边的小亭子间里核对货单。一切都办妥后,他们就开车离开,我把门拉下来,锁上,整个晚上就一直守在那儿。”

埃勒里思忖了一会儿,问:“货车卸货期间,门一直开着吗?”

“当然了,”布卢姆答道,“因为前后只有半小时。再说了,如果有人进门,我们三人都会看见的。”

“你能确定吗?”埃勒里刻薄地问,“你就这么肯定?敢发誓吗,老兄?”

布卢姆稍稍有些犹豫。“噢,我实在不明白,如果有人进门,我们怎么可能看不见。”他说这话时有些底气不足,“马里诺在外面卸货,约翰尼和我就在门边的小亭子间里——”

“那间货屋里共有几盏灯?”埃勒里问道。

布卢姆似乎有些不解。“呃,停车的地方有盏大灯,我的小亭子里有盏小灯。约翰尼还总开着车的前灯。”

“货屋有多大?”

“呃,大约有七十五英尺长,五十英尺宽。店里的救护车晚上也停在那儿。”

“货车卸货处离你的亭子有多远?”

“噢,有段距离。车停在货屋后面卸货,那儿有条岔道通向厨房。”

“这么一大片黑乎乎的地方就一盏灯,”埃勒里嘀咕道,“小亭子是封闭式的吧?”

“对着屋内的那面有扇玻璃窗。”

埃勒里摆弄着他的夹鼻眼镜,问:“布卢姆,如果我让你发誓,说任何人都不可能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从那扇门溜进货屋,你敢发这个誓吗?”

布卢姆苦笑道:“噢,先生,我可不敢。”

“昨晚你和萨尔瓦托雷在亭子间里核对货单时,门是开着的,你看到有人进门吗?”

“没有,先生。”

“但有人可能进去了?”

“我我想是的”

“再问一个问题,”埃勒里和颜悦色地问道,“货车是每晚必到吗?从没有间断过?都是在同一个时间?”

“是的,先生。据我所知,从未有过变动。”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问一个问题。昨晚十一点三十时,你及时锁上货屋的门了吗?”

“准点锁上的。”

“你整夜都守在门边吗?”

“是的,先生。我在门边的椅子上坐了一夜。”

“没听到什么动静?你就没听到什么可疑的声响或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没有,先生。”

“如果——有人——企图——从——那扇门——离开——商店大楼,”埃勒里重重地强调着,“你应该能听到声响或看见他吧?”

“当然能,先生。”布卢姆有气无力地答道,绝望地看了眼麦肯齐。

“好极了,那么,”埃勒里慢吞吞地说着,漫不经心地朝布卢姆挥挥手,示意他退下,“调查可以继续了,警官。”他退到后面,掏出那本小册子,飞快地在上面记着什么。

警官一直倾听着两人的对话,他脸上的乌云已渐渐散去。这时,他叹了口气,对奥弗莱厄蒂说:“你刚才正说到弗伦奇太太在十一点四十五分时进了大楼,奥弗莱厄蒂,接着说。”

夜班总管战战兢兢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犹疑地看了一眼埃勒里,这才又接着讲起了他的故事。“噢,我在夜班室值通宵,一坐就是一夜——从没离开过,拉尔斯卡和鲍尔斯两人每隔一小时就出去巡视一圈。我的职责就是守在夜班室,先生——另外,我还负责登记所有加班人员的离开时间,比如那些行政主管之类的。是的,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