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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目睹她神秘行动的两天后,我又看到了让人吃惊的事情。不,那在某种意义上说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我看到山谷之家的门前,竖起了好几个葬礼用的花圈。

山谷之家仅有一面朝向大街,其余三面都被高楼包围,因此用于悬挂黑白双色葬礼垂幕的地方少之又少。

那是一个晴朗的周日。前来参加葬礼的吊客络绎不绝,那辆眼熟的黑色奔驰车也停在了门外。同样眼熟的司机又像上次一样急匆匆地跑出驾驶室,拉开了后座车门,只是这回站到马路上的,再也不是山谷之家的主人了。

我从头到尾目不转睛地看着葬礼进行,准确地说,是一整天都在寻找应该身着丧服的那个少女。穿着黑色和服的母亲倒是好几次出现在了门前花圈的阴影下,但唯独捕捉不到女儿的身影。我感到胸中一阵闷痛。

虽然葬礼只在小小的家中举行,但吊客的数量却很是不少。黑色的高级轿车也络绎不绝地在门前停下又开走。毫无疑问,这就是那位脾气暴躁的一家之主的葬礼。而我,则掌握了葬礼的主角真正长眠的地点。

不知何时,我开始利用自己掌握的线索展开了推理。山谷之家的主人必定是个大人物,这从迎来送往的黑色奔驰车和参加葬礼的吊客人数上便可推测出来。因为自己高人一等的地位,他终日蛮横成性,让家人受了不少苦。一旦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他便会对家人大打出手。而我那天看到的雨夜暴行,只是他蛮横性格的冰山一角而已。

终于有一天,他的女儿忍无可忍了。当然,此间必定还夹杂了其他缘由。从相隔甚远的病房当然无法获知其中的细节,总之,她终于举起了利刃,刺向自己的父亲。

这样下去必定会被人发现那是一起恶性杀人事件,因此,她不能让父亲带有刀伤的尸体曝光。于是,她决定秘密掩埋尸体。可是,埋到哪里去呢?她稍作思考,马上想到了眼皮底下的一个绝佳场所——医院的工地。

此处现在正进行基础作业,只要趁现在将父亲的尸体掩埋下去,上面马上就会建起高大的楼房。这样一来,无论是谁都无法再次挖掘出自己的秘密了。这不正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绝佳场所吗?

只有工地正在进行基础工事的这个时机才能满足自己的需求,早一点或晚一点都不行。只要找不到尸体,就无法进行杀人事件的立案。需要注意的只有一点,就是掩埋尸体时不能被人目击到。

只是,就算她因此避免了杀人嫌疑,又该如何举办一场没有尸体的葬礼呢?

我只有十九岁,尚未经历过任何葬礼,但根据常识来想想,还是觉得没有尸体难免有些棘手。不过,既然吊客们已经井然有序地聚集到山谷小楼里了,想必她也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吧。

正当我脑中想着这些事情时,一位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女性陪同一位身材瘦小的老人出现在了门前。纤细的身体包裹在丧服中,显得更加瘦削了。从紧身裙底伸出的双足,在望远镜的视野中似乎格外耀眼。

是她。她向坐进车中的老人深深鞠了一躬后,缓缓抬起头来。我清楚地看到了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她一定哭了很久吧。想到这里,我胸中的苦闷愈发沉重了。就在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所谓的相思之情,竟能酸楚得近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