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3/4页)

吉敷满脸失望地接过照片。没错,确实是眼前这个女人的照片。他心里满是“怎么会有这种事”的感觉。

“那么,你在名古屋下过车吗?一定是吧!你在名古屋下车,然后上了‘出云一号’。”

“请看这张照片……”野村操伸出手,从吉敷手中抽出其中一张照片说,“这是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二十日的早上拍的照片。请看我的背后。从窗户可以看到那里是福山车站的站内,月台的看板上有站名。福山车站是山阳本线的车站。这张照片也是请乘务员帮忙拍的,请拿着这张照片去问那位乘务员,我想他一定还记得我。”

吉敷无话可说了,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谁在变魔法吗?

“你去九州了?”过了好一阵子,吉敷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句话来问。

“是的。”

“去了九州的什么地方?”

“先去了大分县的安心院,然后再去鹿儿岛。”

“正式请假去的?”

“是的。”

“假期到什么时候结束?”

“到星期日。那天是二十二号。我是星期日的晚上从鹿儿岛坐飞机回来的。”

吉敷觉得应该问清楚更详细的行踪。要问的话,就一定要拿记事簿出来做记录,但是他一点也不想拿出记事簿。

知道了她的详细行踪又能怎样?这是吉敷此时的心情。因为只要这个女人没有搭乘“出云一号”,在山阴发现的分尸案就与她无关,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调查她了。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搭乘“富士号”去了九州,她就不可能是杀死青木的凶手。看来自己必须另寻具备杀人动机的人才行。

“可是,可能行凶的人只有你……”吉敷本来是在喃喃自语,并非有意说给野村操听,但是话一说完,他突然想让眼前的女人听听他说的话,便继续说道:“你和青木恭子因为五谷的起源问题以及八歧大蛇传说的解释上有过很大的争论。并且在争论古代日本何时成为统一国家的问题上因为冈田山一号墓的大刀铭文而败给了青木恭子。”

吉敷看到野村操在自己述说这段话的时候脸色曾经有所变化。不过,他无法判断是哪一句话触动了她。

野村操的脸色很快就恢复正常。她说:“这一定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吧?我猜大概是国文系的某个讲师说的吧!青木恭子小姐很受异性欢迎,大学里有很多人喜欢她,其中国文系的人最迷恋她。因为追不上而做了错误的推测,这并非奇怪的事情。”

吉敷默默地听她说。

“但是,刑警先生,学问上的争论说来简单,但是您到底理解到什么程度了呢?您曾经认真地读过一遍《古事记》吗?一个从没有好好看过《古事记》的人却随便来批评别人在学术上的争论,这样的言论我不想听。”野村操不屑地说。

“刚才您好像在看学报。我想您一定看不懂,觉得那都是莫名其妙的东西吧?我的话或许很无礼,但我还是要说。如果您要批评我们的争论,请回去认真地看过《古事记》出云系传说的部分之后再做批评吧!”她的意思分明就是叫吉敷回去读书,“还有,刑警先生,我为什么一定要接受您这些令人不愉快的询问呢?我不明白您来调查我的理由何在。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无法证明山阴地区发现的尸体就是青木恭子吧?”

对吉敷而言,野村操的这句话正好击中他的痛处,也是野村操此刻最有效的反击方式。

“应该还没有证明死者就是青木恭子吧?为什么平白无故就来找我?我不明白。我完全不知道那位受害者到底是谁,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应该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人而受到警察的盘问。不是这样吗?难道警方已经确认死者就是青木恭子了?”

吉敷觉得不太愉快,因为目前确实无法证实死者就是青木恭子。眼前这个女人很清楚地知道:她搭乘的列车是“富士号”与无法断定死者的身份就是她保护自己的两道防线。

吉敷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和心里已经动摇的信念奋战。他开始产生“或许凶手并不是眼前的女人,那么凶手在哪里?是什么样的人?”的想法。

“目前确实还不能证实死者到底是不是青木恭子,不过,迟早会证实的。”

“我觉得根本没有办法证实这件事。”

“有办法。你应该知道,不是吗?”

“您说我应该知道?有什么办法?”

“头。只要找到头部就能证明了。牙医那里有青木恭子的齿型。”

野村操听吉敷这么说,轻轻笑了。

“哦?是那样吗?但是,找得到头部吗?”

“会找到的。”吉敷想这么说,但他把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并没有说出来。他觉得野村操的话里似乎另有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