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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深更半夜,就能见到装载着棺木的黑色马车出城,这个流言已经在村子里四处传开了。大家传说,车夫驾车驶进森林深处后,就见到有人举着火把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然而,把尸体埋在城内的后花园里,又得担心从城外进来当差的女仆们的眼光。为了掩饰那些被无辜杀死后又被榨干鲜血的女仆们的去向,伊丽莎白对她们的同伴放风说,她们自己不习惯待在城里,早就让她们回家了。但她们没有回到父母身边的传闻没多久就能传开。而且,深夜把尸体埋在后花园,第二天一早阳光下新翻过的泥土痕迹谁都看得见。不仅是女仆,城内的人也瞒不过去了。

因此,他们不得不放弃在城内的花园掩埋尸体的打算。除了把地下室的一个房间辟为停尸间之外,别无他法。他们把一具具尸体码放整齐,堆得高高的。就这样,赛伊特城的地下室成为常年尸臭弥漫、令人毛骨悚然的恶魔的道场。除了少数人能被允许到城里干活外,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城。

客观地说,为了伊丽莎白诡异的美容术,被迫出了最大力气帮忙的就数托尔科和乌依瓦里这两个男人了。

罗马尼亚的冬天十分寒冷。有时撼动城内外树木的暴风雪会整整肆虐一个晚上。每逢这样的冬天,伊丽莎白的肌肤便会更干燥、更粗糙,而随着天气渐渐变暖,她也会越来越急切地要求进行全身美容。而那间伊特城地下室里的美容设备对她来说也越来越重要,那个污秽不堪,潮湿阴暗,满是尘埃的地下室,对她而言才是城内最重要的地方。

冬天的晚上,为了让自己可以在这里裸身泡血浴,她命人特别在地下室安装了两个炉子。可是尸体又怕热,所以只好把停尸间挪到离炉子最远,最靠北的那间阴冷的房间里去。这里还安装了热水供应装置。起先伊丽莎白只是泡在冷血里,渐渐的才想出了把采集到的血加热后再洗浴的办法。

地下室里还摆放着精心制作的照明器具,进行了内装修,每个角落都做了精心的布置。她还专门订制了地下室用的特制浴缸,为了杀死少女后尽量不浪费一滴血,她还进行过各种实验,以提高收集鲜血的效率。

他们把哭喊尖叫、全身赤裸的牺牲者的四肢捆绑起来,固定在房间的四个角落里,把人呈大字形吊起来,再把她与地板平行平吊着,然后把浴缸放在人体下面,再用针在被害人的身上戳出无数个洞来。但不论采取什么方法,采集到的血量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到了这时,伊丽莎白已完全无法压抑自己想全身浸泡在鲜血里的欲望,有时候一个牺牲者的血不够她泡一次美容浴,那就两个,如果两个还不够,那就杀三个。每当这时托尔科和乌依瓦里都被迫承担这种既麻烦又残忍的任务。

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们俩竟然一直唯命是从,长期帮助疯狂的伯爵夫人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或许是因为封建时代时每个人都不想闲着,或者是无法弃发疯了的夫人于不顾,抑或是伯爵夫人想尽办法不让他们中途住手,甚至可能连这两个人也被这种罪恶的行径所吸引,心甘情愿地自己主动效劳?其实际原因至今还无定论。

到了伊丽莎白五十岁的时候,她曾经还多少残留着的那点理智已经彻底消失了,被她残害了的少女尸体数量急剧地增加,停尸间里已经满得堆不下了,连旁边的那间堆放煤块的屋子也沦为弃尸场。这时她也已经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虐待狂,仅仅是为了折磨年轻少女,夺取她们的性命,她想出诸多令人触目惊心的拷打受害者的刑具,其中最著名的大概就是称为“鸟笼”的酷刑了。

那是一种仅能勉强装进一名少女的狭小的铁笼子,铁丝网内装有无数尖利的铁钩。当一名一丝不挂的少女被塞进笼子后,她令人把鸟笼吊起来,前后左右剧烈地摇动,笼内的少女无法站立,在惨叫之余身体也会被四周的铁钩刺伤。伊丽莎白只需站在笼子下方,就可以尽情享受鲜血淋浴的快乐了。

伊丽莎白显然非常热衷于享受这项“血的游戏”。当时达尔瓦拉已经死了,但她第三次又把德罗塔叫进城里,再加上奶妈伊罗娜,所以不必找托尔科或乌依瓦里帮忙,也可以自己摇动鸟笼,狂笑着享乐了。这使我感觉十分意外,我想,除了伊莉莎白之外,其他人居然也都以此为乐,也许人类的内心都存在这种邪恶的因素吧。

比“鸟笼”更有名的刑具大概要数德国人克洛克·史密斯发明的“铁处女”了。看来世界上对这种违背道德行为感兴趣的似乎还大有人在。克洛克·史密斯把这个人形刑具的构想恭敬地呈献给了伯爵夫人。她非常喜欢,秘密向制造商订制了这个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