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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但是,啊,我……你说的,但是,我,我一个人在雪地里走的记忆……还有和女人一起生活的印象……”

“一般人活到二十多岁,总会有这样的经验吧。在雪地里走路,和喜欢的女人同居,很正常,益子君。是错觉,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觉,快从催眠状态中清醒吧!”

我想到了什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转身面对御手洗,冲动的情绪再次在我胸中激荡。

“你是个梦想家,御手洗,你和常人不同。你说的事总是背离常识,根本就是空想!”

“这不是空想,这是推理,益子君。”

“我有证据可以证明你是空想!”

“哦,说出来听听。”

“不止一个,你听好了!从那本笔记上的内容来看,我的确会那样做,也会那样想。我的思维模式和行动方式与笔记上写的一模一样。这种事别人怎么会知道,更别说模仿了。那本笔记是我写的,这点毋庸置疑。”

“所以我才说要花点时间。”

“你这是痴人说梦!如果那本笔记是假的,写的人怎么会知道千贺子和菜菜,还有九广房子的事?”

“你根本没有妻子,也没孩子。千贺子这个女人,以及菜菜这个婴儿,还有山内那个性变态,以及你杀了一个人的事……你大概以为自己杀人了吧?其实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些人和这些事,这都是杜撰出来的,懂吗?”

“你胡说!我还有更确凿的证据,你根本就没看过那本笔记就在这里胡扯。那本笔记的确是我写的,决定性的证据就是我的笔迹!那个字,还有笔记,肯定是我写的!外人绝不可能模仿,因为我的字很有特点。”

“那只是看着像罢了,益子君,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独一无二的笔迹。你说有特点,那就更容易模仿了。”

“不是!不是你说的那种特点。别光说不练,你模仿我的笔迹写个字看看啊!而且是这么长一本笔记,谁有那个本事,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而且……对了,就算要模仿我的笔记,也要我的手书才行吧?我可不记得自己写过这么长的文章。我在工厂上班,最近连一个字都没写过,靠什么来模仿我的笔记?”

“有一件事你没忘吧……”御手洗的口气很冷静,好像别人都是笨蛋,就他未卜先知,先知先觉。我听了就有气。

“什么事啊?”

“代笔,你替良子写过一封信,是吧?”

“啊……”

一道电流般的冲击刺向我的后背,虽然我没能立刻理解代笔和模仿之间的关系,但御手洗的话是无法反驳的事实。刚才我会感到冲击,或许证明我已经被他打败了。

没,没有。这时我拼命否定,就像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想把它从脑中甩掉。如果我相信他所说的话,那我之前所付出的努力不就统统白费了吗?我本能地产生这样的想法。

“停!停一下!你的意思是良子她也背叛了我?你想这样说吧?你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这是我绝对无法承认的事!别的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能接受,但唯有这一条不行!我对良子深深的爱,正是我这种赌命行为唯一的依据。为了她,为了良子,我可以抛弃所有的东西。所以,让我怀疑良子,这个要求实在是太残酷了!

“谁敢说良子的坏话,我绝不原谅他!是谁?究竟是谁?他模仿我的笔迹究竟有什么目的?要模仿我的笔迹写这么多的内容,肯定要花一个月以上的时间吧!”

“益子君,他的确花了很长时间啊。”御手洗淡淡地说。

“不……”我想要反驳,但我已经找不出话来反驳了。从为良子写信到找到那本笔记,这期间的确有一个月以上的时间。

“我不想再听了!”我叫道,泪水已经不争气地涌出了眼眶。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已经无法再相信任何事。

“御手洗!你为什么会在那里?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井原家?”这是我的最后一张王牌,如果他是井原的手下,那他之前所说的一切我都可以不信。他说假话诓骗我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井原。我相信是这样的。

“你这个问题很好,益子君。如果我是痴人说梦,那我就不会在那里等你了。因为这都是我的推理。”

“别骗人了!推理有个屁用!”

“我只不过想到一些你没想到的事,所以……”

“够了!快告诉我良子现在人在哪里?”

“肯定是在医院。”

“那快用推理告诉我,她在哪家医院?你想用医院当借口,不让我去井原家,是吧?你以为我就这么好骗啊!”

“她本来就在医院,你想不通我也没办法。而且你想想看,刺伤良子的人是你吧?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