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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三日(星期五)

今天是假日,但老公从早上开始就赖着不起来。这段时间无论照顾菜菜,还是去医院探病,都是我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老公他一点儿都没发觉我在忙什么。虽然我很感谢他一下班就回家,但他在家不是睡觉就是看棒球。问他话,他也爱理不理的,难怪悦子她们要瞧不起我。想到这里我就怒火中烧,看到他充满钝感的后背,恨不得踹上一脚。

放在角落里的电子琴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灰,最近我连琴盖都没有打开过,弹奏的技巧应该都还给老师了。当初我说要和现在的老公结婚,搬到田端来住,悦子她们就说:“这么快就结婚啊?我看你坚持不了多久的。”唉,好像是有点被她们说中了。我和老公不像别人那样,在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后才结婚的,可能有些遗憾,但反过来想这不也是挺好的吗?对,是挺好的,我觉得这样恋爱结婚才适合我,老公他也是和我最相配的人。如果现在能有时间练练电子琴就好了。

九月二十六日(星期一)

夏天就要结束了,出门也不再辛苦。今天井原先生让我以后不用再来了,真是太高兴啦!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明天一定会更好!以后我要多花点时间照顾菜菜和老公。

九月二十九日(星期四)

井原先生突然打电话找我,他说他在附近办事,能不能顺便出来见个面,谈谈保险的事。对于他的请求我无可奈何,但约在西尾久附近会被邻居看见,所以不得不在一家离田端车站很远的咖啡店碰面。

井原先生看起来很健康,但脖子上还包着绷带。我还以为他要谈保险的事,结果扯了半天都没开始谈正事。一开始他尽说些客套话,什么“您的孩子长大了”之类的。到后来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他说:“自己这把年纪一个人很孤独,当初要求太高,不然就应该找像太太您这样充满魅力的女性。呀,我这么说的意思好像是看上太太您了。”说着他还装模作样地哈哈大笑。他一边笑一边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男人真不要脸!“这把年纪”,谁管你多大了啊!结不结婚是你自己的事,孤独也是你自作自受,和我这个有家有孩子的人说这种话,你到底知不知羞耻啊。或许有些女人和他一样,到死都是一个人,活该!

十月三日(星期一)

菜菜已经四个多月大了,有时候听见她好像在说什么,仔细听,才发现她在叫“爸爸”。我很失望,可能我在喂菜菜吃东西的时候,经常自言自语地说:“爸爸到哪里去了呀,爸爸真让人没办法。”无意间她就学会了“爸爸”这个词的发音。麻烦的事情都是妈妈在做,爸爸只是在旁边看看电视,或像哄猫似的逗逗菜菜。菜菜你真不懂事啊,妈妈这么疼你照顾你,你却先学会了叫爸爸,这太不公平了。

或许我和这孩子没缘分,在医院刚生下菜菜时,我问老公是男是女,从旁边走过的护士小姐说,是健康的女孩。当时我一听说是女孩,就感到很失望,甚至有些失神。怀孕的时候大家都说我有生男孩的相,所以我也一直相信自己会生个男孩。

十月五日(星期三)

菜菜看我的时候会笑了。她出生已经快五个月了,我想是时候给她吃一些加油盐的食物了。

我学会了一道菜——碎豆腐。两勺豆腐、煮熟的蛋黄半个、切碎的菠菜两勺半、盐、酱油。

菠菜要用水煮过,而且只能用叶尖,蛋黄要捣碎。将这些配料混合在一起,再加上鱼汤一起煮,最后放上盐和酱油就做成了。

做完后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喂给菜菜吃,菜菜好像也很喜欢。

十月六日(星期四)

今天做蛋黄泥。先把水煮蛋的蛋黄捣碎,因为蛋黄很干,可以加上开水或者高汤、牛奶、酱汤等,让蛋黄变得柔软适口。

我想喂菜菜吃半熟的鸡蛋黄,但听说婴儿吃了会腹泻,所以不行。

这些我都是打电话问老妈才知道的。

十月八日(星期六)

悦子她们叫我去玩,这次我很果断地拒绝了她们。以悦子大姐为首的LV帮,用名牌将自己从头到脚武装。皮尔·卡丹、纪梵希[2]等等,都是她们用来炫耀和取笑他人的武器。

她们预定去轻井泽[3]打网球,真是在优雅的场所玩高贵的运动。她们明知我孩子还小,不能外出,还假惺惺地来邀请我,真是可恶。这次拒绝后,大概再也不会来找我了吧。管他呢,这种朋友有没有都无所谓。

其实我说的有一部分也只是气话。女人是没有朋友就很难生存下去的动物,如果没有悦子,我大概也不会买车,也不会去考二级电子琴证书,说不定也不会生小孩。说到底,没有竞争就没有发展,女人就是天生为竞争而战斗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