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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栋建筑前,她下了自行车。

这是一栋位于住宅区的扁平建筑,四周用铁栅栏围着,院子里种着一些植物。入口的大门上镶着玻璃,像是高级酒店。门紧锁着,屋内一片漆黑。

她站在门前张望,发现二楼好像亮着灯,安生拓马应该就在那里。

其实,她来这里之前往拓马家打了电话,以确认他是否在家。这是她第一次用公用电话,但很容易就打通了。

接电话的是拓马的妻子。“安生先生在家吗?”这句日语她说得堪称流利。拓马的妻子告诉她,丈夫还没有下班,并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当然没有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凭借手里的地图和路上巨大的广告牌,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找到了健身俱乐部。附近除了这个俱乐部,似乎再没有占地这么大的建筑。

她再次骑上车,转到房子后面。这里是停车场,只有一辆沃尔沃停在那里。

她脱下风衣,把帽子和眼镜裹在衣服里,放在自行车旁边。她的紧身衣胸前别着那把手枪。

停车场四周也围着铁栅栏,高度约有两米,她毫不费力地翻了进去。

房子有一道后门,她拧了拧把手,这里也锁着。门是铁质的,就算凭她的力气也不可能打开。

那辆白色沃尔沃停在房子外墙旁边。她走近朝车里看了看,想知道这是不是拓马的车,如果是,就可以伏击他。但看了半天,她也没能得出结论。

正在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车里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喂,干什么的?”

她慢慢转过身。对面站着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手拿手电筒,戴着像警察一样的帽子。

看到她,男人吃惊地眨了眨眼睛,用手电筒照着她走了过来。

“女人?”他仍半信半疑,一直盯着她的胸部,“你从哪里进来的?在干什么?”

她把手伸进紧身衣,从胸前拿出手枪。那人见状立刻两腿发软。

“别!别开枪!”

她大步向男人走过去,就像提起一只野猫似的揪住他的衣领。男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她逼着男人向前走,男人只好迈着早已不听使唤的双腿踉跄地向前。到了那扇后门,她松开手,用下巴指指那扇门,让他把锁打开。

“马上开。稍等一下。”

男人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哆哆嗦嗦地翻找着。钥匙很快就找到了,但他的手抖得厉害,无法把它插到孔里。她一把夺过钥匙,打开了门。

接着她伸出左手,示意要手电筒。男人浑身发抖地递给了她。她接过关掉电源,然后高高举起,猛地砸了下来。手电筒的前端砸到了男人的头部右侧。男人发出一声闷响,随即倒了下去。

她扔下手电筒,打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