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花园爆炸案(第4/7页)

“藩队,我查清了……”藩斯明伸出一根指头示意他小声点,成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有一个胖胖壮壮的男人来买过一袋塑料发卡,各样子要一只。售货员姑娘说那个男人在这里挑了好久才挑了十多只。她说那胖男人挑得太仔细了。简直就像给公主买似的。”

藩斯明忽然对老板说:“老板,我们把桌子往树荫下挪挪可以吗?太阳出来了,这里有点热呀。”

油渍渍的秃头老板瞪了一眼藩斯明,不情愿地说:“挪吧,只是别挪得太远了,也别把我们的桌了挪得找不见了。”

藩斯明与成亮把桌子抬起来往旁边的树荫下挪了挪,这样的话就离老板远了些。成亮看了一眼藩队,对他挪桌子感到不可思议。

坐下后,成亮说:“藩队,现在可以推理了吧?”

藩斯明看着不远处的油渍渍的秃头老板,说:“你现在还坚持你的观点吗?”

成亮说:“你不同意我的三种假设?”

藩斯明说:“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没有等他回答,藩斯明又说,“那就是对细节的熟视无睹。”

成亮说:“什么细节?难道是那个塑料发卡吗?”

藩斯明说:“现场所有的东西都不是可有可无的。”

成亮说:“你怎样推理呢?”

藩斯明摇摇头:“现在还没有到揭穿谜底的时候。你现在还得跑一趟片区的派出所,找出他们昨晚上的问话笔录。你要注意里面那个承包商的二奶的谈话以及警察对现场记录的情况。注意,不要忽视其中的任何一个细节。我在这里等你。去吧。”

成亮急匆匆地走了。

油渍渍的秃头老板在那边呐喊道:“警察师傅,再来几瓶啤酒吗?”

藩斯明没有看他,说:“不用了。”

半个小时后,成亮大步流星地回来了。老板赶紧给他端来了一杯茶水。成亮连声说谢谢。但藩斯明却没有吭声。看到老板走过去烤羊肉串去了,成亮正要说话时,旁边走过几个年轻人,他们边走边议论这里的烧烤。

“奇怪,早晨还卖烧烤?”一个大眼睛年轻人说。

“可不。”有一个年轻人附和着。“我记得都是下午傍晚时才卖的。”

第三个年轻人看了一眼藩斯明,摇摇头,有点鄙夷地说:“有一个卖鳖的,就有一个鳖卖的。你看,大清早的就有人吃烧烤。也不知是什么肚子。”

他们的议论传到油渍渍的秃头老板耳中,他不高兴了,转过身子对他们吆喝道:“你们管得着吗?真是狗逮老鼠——多管闲事。”

那几个年轻人不答应了,走过来与油渍渍的秃头老板争吵起来,一会儿双方就面红耳赤的成了关公。油渍渍的秃头老板显然有点失态,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手里的羊肉串,唾沫星子乱飞,油渍乱飞,大声地斥责他们。那几个年轻人见状跑开了。边跑边回过头骂老板是神经病。

藩斯明稳稳地坐着没有动。成亮也没有动。

“一伙混混子。闲人。渣滓。”老板在那边狠狠地说。

“藩队,真是神奇了……”成亮要往下说时,藩斯明却打断了他的话。

“让我来说,”藩斯明说,“片区派出所的问话笔录上写的是,承包商的二奶(暂且这么称呼她)拒不承认她买通凶手炸死了承包商的妻子。她承认她是承包商招聘的财会人员,她来到承包商家是要拿一本什么账本。可就在这时候,来了几个索要工钱的农民工,承包商说他正在弄钱,可那些人不答应,他们吵了起来。后来承包商答应争取在一周之内给他们把工钱付了,他们才骂骂咧咧地走了。承包商的神情显然受到了影响,忽然提出要到外面去办一件什么事情,让她在屋里等他,可他走了半个小时后,外面有人打电话找他(承包商走时把手机落在屋里头),承包商的妻子接了电话,放下电话就去开门,可刚一开门,外面就响起了爆炸声,承包商的妻子当即毙命……”

成亮听得眼睛直了。

“一点儿不错,笔录上就是这样写的。”成亮用一种钦慕的目光望着他的队长。“看来是农民工实施了爆炸,他们为了发泄胸中的愤怒,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方式。但是问话笔录上农民工却不承认他们作案。”

“差矣!”藩斯明连连摇摇头。“承包商的二奶说了假话。”

成亮略略有点吃惊,他明白队长已经从中发现了案件的至关重要的线索。但他还是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你从什么地方发现承包商的二奶说了假话?”

“这很好推断,我假设了一种结果,然后再用逆推的方法,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你假设了一种什么结果?”

“现在还不到揭穿谜底的时候。”

“你成了耍魔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