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0/10页)

至于多惠嘛,她一直在香烟店,到晚上七点半左右,她才把店门半掩,窗户也半开,仍然继续做生意。十点前,还有两、三个客人上门买烟,邻居都可以为她作证。多惠完全关上窗就寝是十点过后。虽然六名少女遇害的地点尚未确定,但是,一个四十八岁的中年妇人,要走到保谷车站,再搭电车到上野毛,至少要花两小时以上的时间。所以可以判断地的不在场证明确实属实。

另外要加以补充的,是昌子的不在场证明。她于四月一日上午八点四十七分,坐上由会津若松开出的火车。她的家人都里异口同声说她前一天整天都待在娘家。

关于那七个间接关系者,若只以阿索德命案而言,则柿木的里子、绪方、石桥都有不在场证明。安川没有不在场证明。梅迪西的德田、安部各由妻子证实其不在场。山田夭妇则和另外四、五位艺术家在梅迪西逗留到十一点左右。从银座到上野毛要花一个小时。七人之中最可疑的就属安川了,他和平吉在柿木见过两次面,在工厂见过一次。

绪方和平吉大约交往了一年,相当清楚安川与平吉见面的时间。第一次在工厂见面时是昭和十年九月,其后的两次则都在十二月。其间他们并未碰面,关于这点,里子和绪方都加以证实。此外,自昭和十一年正月起,平吉就再也没去过柿木了。

如果说凶手是安川,那么包括十二月在内,他们两人共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秘密地进行计划。不过这也不太可能,因为安川住在离工厂约十分钟路程的员工宿舍,据管理员及同事说,安川平日除了工厂与宿舍之外,最多只是到外面喝两杯,而且大都和同事一起。包括星期日在内,从十二月到三月底为止,总共只有四次外出时不曾向同事透露行踪。其中一次是三月三十日,但当晚十一点前就回来了。据他说是去看电影。换句话说,剩下的三次是有可能和平吉在一起,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交情究竟有多深。

由于安川从事的是制造人偶模特儿的工作,或许会对创造阿索德之事感到兴趣;因此,就算是他杀了那六名少女,为了避人耳目,也有必要另觅制作阿索德的场地。然而,安川在事件发生后一直待在宿舍,就算他有时间制作阿索德,也找不到制作阿索德的场地吧。

再者,还有另一个否定的元素。安川并不认识那些少女。因为一般而言六位少女是齐聚一堂时,共同喝了掺有毒药的果汁。而和他们初见面的安江怎么可能让她们聚在一起喝下毒药,或是在她们齐聚一堂时,突然露面呢?若是这样的话,凶手当时一定还有同伴。不过,安川生性孤僻,朋友很少,他所交往的都是工厂的同事。

关于梅泽家占星术杀人案,我不得不和别人一样宣布投降。凶手显然并不存在。此外,虽然也有些和昌子或六名少女有来往的小人物,不过,据判断,他们都是清白的,我也有同感。

退休以后的十几年里,我始终在思索这个问题。虽然我的体力已逐渐衰退,但是我相信自己的思考力并未随年龄而退化。然而在这个命案上,我的思虑却总在相同的地方来回打转,找不到合理的出口。长期痛苦的警察生涯,使我的胃完全受损。我自知来日无多,只怕在我咽气之时,这个案子还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回想起来,我的一生只是随波逐流,并没有逆流而上而有所成就。既是凡夫俗子,原只希望能平静的过一生,没想到却因一时的疏忽,而种下祸根。我的内心极不安宁,真是悔之莫及!

真希望有人能为我解开这个谜题,不,应该说,这案子一定要解决。不过,我却没有勇气告诉儿子。

这本手稿应该烧掉?或最保存下来?也许是我人生最后阶段的抉择。要是我死后,这本手稿并没有被我销毁,有机会看到本文的人,也许会笑我优柔寡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