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6/14页)

「川本唸中學、高中時代很乖、也很懂事。母親在丈夫犯罪之後立刻提出離婚要求,經營一家小酒館,在川本唸高二那年,和一個男人同居,雖然,沒有辦理結婚手續……」電車進站了。兩人打算前往澀谷警局。

專案小組總部認為,高田馬場的酒館老闆、一隻眼睛被刺瞎的男人嚴重涉嫌。此人和妻子潛逃無踪,又有前科,個性粗暴,對室田更是強烈懷恨。

這些根據,可以說已經太多,但也能說太少。只是,高樹認為兇手不似這種男人。

在地面爬行的男人,就算很會打架,也抗拒不了所謂的「世間風暴」侵襲,而室田本身就是「世間風暴」!

「梅原,你再怎樣調查川本,還是不可能把他和兇手連結在一起的。」「警部,你想逮捕大貫吧!我也是依這個目標行動的。」「這件事不能說出來的。我們只要掌握住證據,也不會輸給政治家的。至於採用何種手法,反正不是為自己,沒什麼好羞恥的。」「動刀的兇手就交給轄區警局?」梅原微笑,問。

高樹抓住拉環,望著飛掠而逝的窗外景物。新年的氣象早已消失殆盡了。

大貫的辦公室裡要分配給旗下縣議員的紅利確實失踪沒錯,但,負責者隅谷立刻以自己的房子抵押貸款來填補,照道理,應該已經平息無事,因為政治家這類人種不會讓金錢之事張揚出去。

這樣看來,目前大貫的辦公室的混亂另有其他理由。是否有某樣東西和錢一起失踪呢?

在目前,只有這種可能!

遠山葉子在事務所。

辦公桌上堆滿文件,人則似在茫然沉思,即使職員叫她,也未立刻有反應。

「我路過這兒順便進來拜訪。」高樹在沙發上坐下。

「沒關係!整天望著一大堆工作,人都煩了。」「生意興隆嘛!以一位單身女性而言,確實非常能幹。」「我還在家父公司當顧問,否則,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擁有事務所。」 女職員端茶過來。

「應該替你沖一杯咖啡或其他什麼的。」「這就行啦!如果有咖啡上桌,我會以為是到了咖啡店呢!」遠山葉子將文件袋交給女職員,指示了幾句話。女職員向高樹點點頭,走出辦公室。

「對了,『老狗德萊』到底是怎樣的歌?」遠山葉子隔著茶几面對面坐下,問。

「這種事也傳入妳耳中?」「我覺得有些可怕哩!」「那更糟糕。」高樹啜飲著茶。連不常承辦刑事案件的女律師都知道自己的習慣,那麼,應該連綽號也知道了。

「案情陷入膠著了。」

「你並非刻意來向我報告這個吧?」「坦白說,是為了川本高志。」「車子是我借他的,那是室田留下的公司之所有物,現在由我管理。」「妳覺得川本是怎麼樣一個人呢?妳是律師,又閱人無數……」「我只見過他兩次,而且,第一次形同擦身而過。」「上次我離開後,你們談過吧?」「室田說過,像他那種人居然能不淪落為流氓,過著正當的生活。」「很抱歉,室田的工作也有一些不正當的部分,而這部分是由川本負責執行的,不是嗎?」「室田也說過,要培養他成為獨當一面的流氓。」 高樹叼著菸,劃亮打火機。

遠山葉子又面露微笑。也許,連打火機的事也知道了!

「目前他已經有那種架勢了。」 「室田的確有眼光。」 「能庇護川本嗎?」「哪方面?」

「心理。」

「沒有處罰心理方面的法律。」「川本被逮捕又被起訴時,妳會為他辯護嗎?」 「為什麼?」 「國選律師不可靠。」「你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刑事。聽說你喜歡玩心理遊戲?」「我沒心情玩遊戲,只是,確實對人類的心理問題抱持關心。」高樹啜著已冰涼的茶,嘴裡殘留著一絲苦澀。

女職員的辦公桌上,電話鈴響了。

遠山葉子站起,接聽。似乎是委託人打來的,在洽談面會日期。

高樹換上另一枝菸。打火機的點火狀態很差,不是火芯的關係,一定又沒油了。

「明天起法院又要開庭,那種氣氛很好,可以讓人振作。」「刑事案件的比例有多少?」 「這……約莫近三成吧!」「以女性而言,算是很多了。」「大概是我較喜歡的緣故吧!女人也能從事調查。」「對了,剛剛的回答呢?如果川本被起訴時……」「高樹先生,你是在試探我對川本的態度嗎?抑或是你自己對川本關心才提出這種問題?」 「兩者皆有。」遠山葉子又微笑。「我會盡全力替他辯護。」「那麼,我也會輕鬆一些。」高樹撩熄菸,站起身。

4

紅色漆皮迷你裙,同色的蓬鬆套頭衫。頭髮剪得很短,而且,搭配紅色系的絲襪、紅色高跟鞋。

「這簡直是舞台裝嘛!」 「不好看?」「不是。但,怎麼都是紅色?」「我希望引人側目。其實,我本來就喜歡紅色,但因為害羞,才只穿紅鞋。」為了這一身打扮,美惠子從早上出門到傍晚才回來,甚至戴著紅色手套!她說,有人還問她是不是什麼電視節目的主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