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凶器(第2/4页)

“到了,从哪儿着手?”

主任环顾四周看看后说。投书中指明公园石垣,但是原本是城堡遗址之故。一万八千多坪的公园,到处都是石垣。三处了望台不用说,南边断崖,防城沟遗迹等的防堵土沙工程,使用石垣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园内也有游客如织,孩子们也嬉跑于各处。在众人环顾之下,做真伪不明物之搜索,总令人觉得心虚。

“说石垣,可能指了望台的石垣。我们不妨分三组着手,如何?”

山野刑警之意见,再度获采纳。事实上非如此,也无从开始。于是刑警便分成三组向各个了望台散开。

“有一次,是什么时候倒忘记了。”金子刑警边走边说,“玄能那儿发生了一件命案。凶犯说,水逃中把凶器抛入河里。在严冬的寒天里,大家便涉入河中捞凶器。当时河水淹至膝盖以上,双手伸入水中,胸腹都湿透了。那时岸上还有好事者观看,真使人气绝。每个人变得手脚麻木,全身冻僵,最后有一个刑警大声喊叫‘有了’,他奉宝物似地双手举起一把生铲铁槌,双唇抖索不已。当时他不仅发抖,而且在哭泣……”

木曾咬唇默默聆听着。

在检察官办公室,隔着一张大办公桌,木崎江津子与年轻检查官面对面地坐着。桌子上搁着一块写有矢越检察官的名牌。这个名字,对江津子已不陌生。

自从被移送到此地接受问案之后,她的眼睛便一直注视着这块名牌。偶尔抬起双眸,她的视线又常超越检查官而过。并非她故意漠视检察官,也非通常嫌犯所表现的那种反抗态度。江津子经常将自己封闭于囚室之中,那透明之门墙遮断着检察官。

“你说你不是凶犯也罢。不,我们也希望你不是犯人。我们并非为了面子不释放你。只是你的行动有太多的疑问。我们只是想听听合理说明而已。”

“……”

“例如戒子问题。你说扶被害者时沾到血液。不错,你手指附有血液。但是戒子洗过也是事实。也就是说你曾经洗过一次手,不可能只洗戒子吧……”

“……”

“这就很奇怪。那变成,你洗了一次手过后手指头再度沾上血。为什么有这个必要?”

“……”

“喂!你有没有在听?”

“有。”

“那就请你说明。”

“我想扶起俊二君时戒子也沾上了血。”

“我们,”检察官以绝望的口吻说,“只想了解真象。别再以哄孩子的话来回答。我要你诚实回答。你若欲主张自己无罪,就应该协助我。你认为自己不是凶犯,我也会相信你。但是你应该知道些事,并且隐瞒着不说——”

“我究竟知道些什么呢?”

“总而言之……”检察官欲言又止。这种徒费口舌的对话,不知反复多少次了。再来,只是毫无意义的复诵而已。立刻江津子又自闭于密室之中,然后看不见的门墙遮断两人。讯问又告中断。

检察官叹了一口气。

电话铃响。话筒里传来分局长的粗声调:“刚刚发现到凶器。”

“什么!找到了!”检察官尖声说,“在何处?是真的凶器,不会错吧?”

“地点在西边了望台石垣,随便塞在石垣中段缝隙。详细情形,等鉴定结果再做通知。”

“知道,辛苦了。”

检察官放回听筒瞟了一下江津子。他想开口却没有发出声音。他点支烟抽,烟雾徐徐而上由窗口飘出。

检察官办公室又成各自为政的局面。没有对象的对坐,能存在吗?阳光受遮,室内变暗。检察官透过玻璃窗,茫然地眺望室外阴沉的天空。

凶器的发现者是川路刑警。

公园入口处,相对着有二座了望台。正后方可见到另一座了望台。这座便是西了望台。西了望台也是市立博物馆,展示着真田、仙石、松平各诸侯之资料。

担任西了望台搜查的是川路、主任以及另一中年刑警。了望台的一边面临峻山断崖,基部筑有三公尺许的石垣,建筑物便矗立此石垣之上。因此站在此处,可一眼眺望上田市西边和南边一带。

三个人站在了望台前。

“从前的诸侯,可真有气魄。”主任仰看石垣,以钦佩口吻说。

堆叠的石块,是俗称真田岩的巨石。筑城之际,传说真田昌幸亲自指挥监工建造。

“大概拥有财力与人力吧!”川路伸手抚摸巨大岩石之表面说。

“呀!什么东西?”

就在他手掌不远处,有、一白纸包的东西,在石垣缝隙中露出一端。他顺手拉出来。

“主任!”他的触感,已判断出内容。打开纸包,是一把折叠式小刀。他交给主任说,“果然,真有其物。”

声音里没有感动,发现过于偶然吧!主任亦以阴郁目光注视着它。这便是那样地令搜查人员陷入苦恼的凶器吗?是不是有人在戏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