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梦的证词(第25/31页)

话简里传来脚步声走远然后又立刻走回来的声音。

“四月六日,”粗厚的声音说道。“上午和下午,全县都是阴天。”

“有没有可能出现短暂的晴天呢?”

“不可能。以数字来表现天空的云层比例,当天的云量是十一,意思是说整个天空都覆盖着云层,云的种类是雨层云,简单来说,就是天空里尽是浓厚的乌云。到了下午五点七分便开始下雨。”

千草检察官赶上下午四点八分发车的“白山”快车。

由于在派出所里相谈甚欢,等到一看时间便已经是发车前三分钟了。

“请快点出发吧。”

在巡警的催促下,检察官来不及正式道别便冲向车站。他一边看着进站的列车一边通过剪票口,好不容易坐上了座位,却仍气喘吁吁。等到火车开始行进,他这才安心地擦拭汗水。

“你的东西掉了。”坐在检察官前面的青年开口说道。

检察官看了一下自己的脚边,一张名片掉落在地上。原来是在派出所收到的泷川便衣刑警的名片。

“哎呀,真是谢谢。”

检察官将名片捡起来,随意放进口袋。大概是刚才掏手帕时弄掉的,这时尾木名片的事掠过了检察官的心头。

(宇月是否也在这样的情况下弄掉那张名片呢?在客满的电梯里,他就站在城崎的背后。当时他的手在口袋里紧紧抓着装有马钱于碱的针筒,他肯定是忘了口袋里也有那张尾木的名片。当电梯逐渐接近七楼时,他出女针筒,名片也同时掉落在地......)车厢内突然响起一阵热闹的歌声,打断了检察官的思绪。一对中年男女在胸前别上同样的红色蝴蝶结,大概是去善光寺进香回来的吧,喧闹的妇人手上挂着一串黑色念珠。

检察官移开视线。窗外,黄昏己逐渐逼近。夕阳将山的起伏染成黑色的剪影,树木、森林、麦田都融入淡淡的暮色里。

日暮浅间没

悲戚佐久笛

......

检察官突然朗诵起一段诗句。心想等案破了,再来此地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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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四 章 影子的告发......少女一只脚跨在窗框上,两只手依然紧抓着窗户,此刻她的姿势就像一只贴在踢脚板上的虫子一样。

少女以这样的姿势慢慢地压着身体向上移动。

隔壁房间的窗户突然打开了。光线流向窗外的黑暗,传来年轻女子的说话声。

“从这里看到的就是尼可拉教堂吗......”

女人将头伸出窗外说道。少女吓得将跨在窗框上的脚放下,同时她的身体也跌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响。

(被看见了吗?)

少女趴在地板上,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很清楚自己心跳得十分厉害,眼前有白色的东西不断飞绕,她的手指则已经麻痹得没有知觉了。

“这个房间还真是安静。可是她整天睡,不会觉得无聊吗?”

或许是窗户开着的关系,可以很清楚地听见说话声。可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就太过低沉而听不清楚了。

“什么!讨厌。要在教堂结婚?我才不要呢。”

窗前的女人语气突然变得很开朗。

“啊?那个人是这么说的吗?真是失礼耶!我又没那么想,真的呀!什么,他就得救了?太瞧不起人了嘛。他究竟把新娘当成什么了嘛?简直就当成是洗衣机加电锅嘛,就像是厨房用品一样。真令人郁闷,要是被那个人当成工具,这一生不就完了吗?”

女人飞快地说话,声音显得年轻而有张力。听在阴暗房间里屏气凝神的少女耳中却是尖锐又刺耳。

少女的嘴唇颤抖,她无力地低喃:“工具——我终究只是一个工具而不是人啊!我一出生就是要让别人利用的工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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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宇月悠一写到这里停下笔来看了一眼时钟,正好是晚上十点。他坐在这个厚墙又有隔音窗的房间里,有一种被弃置在真空里的不安全感。太过于安静反而容易让人变得紧张不安。

桌上烟灰缸里的烟蒂堆积如山,笔下却迟迟没有进展。

他看着正在执笔的稿子,从傍晚开始到现在才写了两张。这对一向下笔如神的他来说是少有的情形。

构想已经有了,方向也很确定。或许放弃已经习惯了的剧本形式,改写小说风格的“戏曲文学”是个败笔?但是他一开始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他就是想写一个不是小说也不是剧本,而是具有独特形式的作品。主角的心理描写是这个作品的重点,简单的“剧本形式”可能会误解了创作者的意图。事实上他有时候也希望留下一些白纸黑字的印刷作品。只是不晓得制作人拿到这个新作会如何演绎?

尽管一开始他就在稿子上写下演出时的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