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尸体的过往(第2/9页)

宇月几乎无视于刑警的存在,一个人走在前头。走道尽头是一个小房间,里面没有任何装饰,杂乱地放着一些桌椅,桌上摆放一个大水壶和几个杯子,大概是给等着上节目的人用的休息室吧。角落有一台电视正在播放儿童音乐剧,但是无人观看。

“坐下吧!”宇月从窗边拉张椅子过来说道。“总之我没多少时间,有什么要问的,麻烦请简单扼要点!”

两人脸上的礼貌性笑容都消失了。刑警拿出小笔记本放在腿上。

“首先我要问的是四月五日晚上你的行踪,也就是命案的前一晚,你在银座的‘朱实’酒吧和尾木精一先生交换名片之后,你做了些什么?”

“这个问题很笼统嘛!问我做了些什么,我也只能回答说是回家。”

“那么交换名片的时候,除了尾木先生之外还有谁在?”

“都时报的文艺经理,还有酒吧的妈妈桑和调酒师。另外还有两三个客人,但都不是我认识的人 ”

“你收到名片后放在哪里?”

“上衣的口袋。”

“就直接放进去吗?”

“没错,就跟我早上说的一样。我十一点左右离开那家酒吧,走到银座的大马路时,为了倒掉鞋子里的泥砂而坐在垃圾桶上。当时为了擦掉手上碰到的脏东西,掏摸一下口袋,正好里画有尾木先生的名片。因为是刚刚才拿到的,所以记忆犹新。总之,我确定后来将名片揉成一团丢掉了 ”宇月重复同样的说明。

如果相信他现在的说法,就表示掉落在案发现场的“尾木名片”不是宇月拿到的那一张。但是其他四张“尾木名片”都在,而且四个持有人的不在场证明也没问题,所以宇月的说词不足以采信。

“宇月先生,”刑警改问其他问题。“你没有名片夹吗?”

“我有。”宇月说完后突然露出奇妙的表情。“真是怪了,刑警先生,最近我好像被名片给诅咒了......”

“诅咒?”

“是呀,你的问题正好让我想起我的名片夹掉了。”

“你说什么?”

刑警整个人不禁跳了起来。一时之间的满足感,让他的心情振奋。果然没错,宇月在银座路旁丢掉的不是“尾木名片”,而是放在口袋里的其他名片。“尾木名片”其实收在名片夹里,是宇月搞错了,喝醉的他是无法看情楚名片上的名字的。

这是刑警当下的判断,但同时他又有了新的困惑——是谁捡到那个名片夹呢?又有什么理由只抽出“尾木名片”呢?

“宇月先生,”刑警说。“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今天早上你没说呢?”

“我以为没什么关系呀。”

“可是你应该能够想到尾木的名片放在里面呀!”

“那可不!因为我的名片夹是去信州之后才掉的,在到达小诸之前它还在我身上。我想大概是掉在怀古园。”

“怀古园?”

“就是小诸市的怀古园呀。旧城遗迹改建成公园,著名的藤村文学碑就在里面。”

“为什么你会那么情楚地记得掉落的地点呢?”

“那是因为,”宇月一副说明的口吻。“我的名片夹是赛璐珞制的便宜货,旅行的时候,我习惯在里面塞四五张百圆钞票随身携带,买烟或杂志比较方便。那天参观怀古园时,需要买门票。通常公园是免门票的,因为里面有收费动物园,所以变成要收费。当然我是用名片夹里的钱买票......”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遗失的呢?”

“离开的时候。我拍了两、三张需要的照片后,便在公园里随意走走,当时是下午两点还是三点左右吧,有一群小学生在写生,我一边听女老师宣布注意事项,一边到处看看小学生的画。一开始我是计划顺便去轻井泽,但是时间不够,我便到小诸市区逛逛,并搭下午四点八分的快车回东京。离开怀古园叶,我去了一下香烟摊,可是找不到名片夹,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遗失的。我之所以断定是掉在怀古园也是基于这个理由。”

宇月的说明条理井然,然而却让刑警的思绪更加混乱。即使“尾木名片”是在宇月的名片夹里,可是名片夹却于案发当天在长野县的小诸市掉了。就时间来看,是案发后的两个半小时甚至三个小时之后,就距离而言,和现场相隔约一百七十公里,这实在很难跟电梯里发现的名片扯上关系。

(宇月的话不实在!)

刑警直觉这么认为。这是基于他的调查结果所做出的合理结论,同时也是他的愿望。

看来被名片诅咒的人不是宇月,而是刑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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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宇月先生,”刑警探出身子说道:“你说昨天人在小诸,有人可以作证吗?”

“没有。”宇月心不甘情不愿地表示。“我只是随便走走,而且也没想到出门旅行会需要目击者或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