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背景(第4/5页)

“来栖先生,假如佐木川化学公司已经把钱支给了寺野井,那么,寺野井不会再另外往水潟市派人吗?”

势良的这个问题使大家都紧张地屏住气息。

“可以这么想。”

“来栖先生,”木田又接着播言道,“那另外行动的人不就是住在奈良屋、与土木建筑有关的岛崎、户村吗?”

来栖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与此同时,刈谷署长声调尖锐地说:“啊,那清楚了,木田君。他们是昨天从东京来的国民党议员先生,叫什么来着……啊,想起来了,是北大路介造秘而不宣地悄悄派遣的秘书。”

“怎么?北大路议员……”

“这是我昨天调查的。查问了穿着及携带物品,果然都和奈良屋民江说的相符。”。高井刑警说:“那两人是奉议员之命,要查明工厂一到夜里就排放废水、一到白天就关闭排水口这一事实,并且直接会见渔民,查看怪病的病态,探查沉积污泥的地域。”

“看来也有相当热心的议员先生,要知道,这笔经费可是他自己掏腰包啊!”刈谷署长洋洋得意似地说。

高井又继续说:“我想,或许早栗村的木元又次和泊京的岩见金藏看见的就是这两个人。茶色对襟毛衣是那个自称户村的人穿的。”

木田听了署长和高井的这通解释,无话可说,只感到出乎意外。他看看势良。势良笑嘻嘻地点了点头。木田对他的微笑颇感讨厌,但另一方面也觉得有些痛快。木田方才听了来栖的说明,注意到案件的背景,同时心里还有两三点疑惑。

首先,结城郁子怎么知道了阿久津呢?其次,来栖怎么和结城郁子相识的?这一要紧之处也甚为暧昧。

“来栖先生,你在哪里认识郁子夫人的?”

来栖瞟了郁子一眼。说:“是夫人到警视厅来了。富坂署的大里刑警后来也给我看了你们的信,感到夫人身边有危险,就派时任另外追查这一案件。因为不知寺野井要干什么哪!”

“的确,可是,既然寺野井可能加害于人,为什么不在那里发出逮捕证呢?”

“因为没有确凿证据。只凭怀疑,警察是无可奈何的……夫人去鞠町的事务所找过寺野井一次,当时寺野井不在,说是去热海了。一调查便知道这是扯谎,原来他在急如星火地办理出国手续。寺野井手下并非只有阿久津,还有其他喽罗,难以预料他会干出什么来。我从郁子夫人的报告中知道了连结寺野井和阿久津的线,认为也许像她说的那样,便急忙派出了时任,去查证水泥的假博士是否是阿久津。我也来到熊本,向刈谷署长详细打听了情况。据时任调查,阿久津的家在世田谷区的经堂,是三间小房子。他没有老婆,当然也没有孩子。看门的老太婆作证说,他从一个月以前就一直没有回家,这更加深了我的怀疑。”

“来栖先生,”势良说,“你的说明确实和我们调查的事实相符,只一点有出入。”

来栖和时任对视了一下,然后把脸转向势良。势良继续说:“那就是阿久津从宇津美庄化装去奈良屋取示意图这一点。你说阿久津那天跟结城宗市是初次见面,可我认为并非如此。”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东京就已经认识了吗?”时任第一次插言。

“不,不是在东京。刚才郁子夫人的证言也提到过,或许阿久津跟结城没见过面。但来到水潟市之后,他们见过一次或两次。”

“是从2日到7日之间吗?”

“是的,这有物证……就是木田医生发现的东京名产荣次郎糖的糖盒子。宗市把这种糖送给患者鹤藤治作,那天是10月5日。本田证实,宗市确实是5日傍晚带去这种糖的。可是,郁子夫人以前作证说,宗市1日从东京出发时,她去送行,那时宗市没有带那样的盒糖什么的。这就只能视为是谁把糖给了宗市。”

“可那样的糖在旅途的火车上无论多少都买得到啊!”时任反驳说。

木田默默不语。他静静地回想起从熊本坐上火车时,餐车少女卖土产品的扁平篮子。时任调查得真细致啊,木田不禁肃然起敬。他继续倾听二人的话。

“……即使是在火车上买的,那也是由阿久津携带的,这一点有十拿九稳的证据。那就是,糖盒的包装纸上浸透了伽南香水。就算是偶然的,也除非有人把糖盒放在香水旁边,否则不会熏染上香气。这是木田医生实验过的,无庸怀疑……这样,就可以推测出一个事实:经常携带伽南香水的阿久津在行囊里带着糖盒,后来把它给了宗市。”

“如果是伽南香的气味儿,就可能是那样吧。”来栖说。时任默不作声。

“如果5日以前阿久津限宗市见过面,那么,他起码从那时起就在筹划作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