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埃尔西·贝特的证词(第2/2页)

“男主人说: ‘我不知道有什么可考虑的。’

“然后他出来了——我当然卖力地刷楼梯,但他根本没注意到我。过后想想,当时他看起来就像生病了。医生高高兴兴地吹着口哨,在更衣室洗手,那里冷热水都有。然后他也拎着包出来了,和平时一样,有礼貌又笑眯眯地跟我打招呼,很开心地走了。所以你看,我很肯定医生没做错什么,都是太太的问题。”

“后来克拉多克先生患了炭疽热?”

“嗯,我觉得吵架那时他已经生病了。太太全心全意照顾他,但他还是死了。葬礼上的花圈很漂亮。”

“后来呢?罗伯茨医生有没有再去他们家?”

“没有,你问题真多!我看你对他有偏见嘛。告诉你,他没问题。如果有,男主人一死,他就会娶她,对不对?但他根本没娶她,哪会那么傻。他早就看透她了。她经常打电话给他,他怎么都不肯来。后来太太卖掉房子,把我们都辞退了,去了埃及。”

“所以那段时间你没见过罗伯茨医生。”

“没有。但太太见过,因为她去医生那里打——什么来着——伤寒预防针。她回来的时候手臂疼得厉害。依我看,医生当时就跟她一刀两断了。后来太太再也没打电话给他,反而高兴地带了一大堆漂亮衣服出国——虽然是冬天,那些衣服却都是浅色的,她说那边阳光灿烂,天气很热。”

“没错,”奥康诺警员说,“有时候热过头了。她死在埃及,你应该知道吧?”

“不,我真的不知道。唉,想想看!可怜啊,也许她的情况比我想象得更惨。”她又叹道,“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她那些漂亮衣服?那里都是黑人,穿不了那些。”

“如果穿在你身上,一定很好看。”奥康诺警员说。

“脸皮真厚。”埃尔西故作嗔怒。

“好吧,这厚脸皮也不会骚扰你太久了,”奥康诺警员说,“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出差。”

“要去很久?”

“可能得出国。”警员答道。

埃尔西的脸拉了下来。

虽然她不曾拜读过拜伦爵士的著名诗篇《我从未爱上一头羚羊》,但这首诗却正是此刻她的心情的最好写照。她暗想: 真奇怪,长得帅的约会对象总是不能修成正果。唉,算了,反正还有弗雷德。

幸好,来去匆匆的奥康诺警员对埃尔西的生活不至于造成长远的影响。说不定弗雷德还因此加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