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复杂动机(第3/4页)

“我妻子曾经是国本数久的秘书。他以提拔我为条件,把自己玩儿过的女人推给了我。时间不长,我真的升为秘书科长。在这一点上,数久信守了诺言。但是婚后,他仍然和我妻子保持不正当关系。他一边把我放在身边,一边又与我妻子偷情,以此嘲笑我的愚蠢和无能。数久就是这样一个虐待狂!对此,我不能公开抗议,也不能和妻子离婚。离婚就等于向数久宣战。只要吃国本家的俸禄,即使向他进攻,我也没有获胜的可能。我顽强地忍耐着。忍耐的岁月堆积了屈屏,孕育了复仇的力量。我戴上驯顺的面具,甘当数久的部下,耐心等待复仇的时机。恰在这时,我窃听到了数久与诗子的秘密电话,电话内容阴险而狡诈,在我为他们的罪恶计划而吃惊的同时,发觉自己盼望已久的复仇机会已经到来。利用他们的计划,不仅能够击败数久,而且还可以攫取他们即将获得的“战利品”中最丰厚的一部分。紧接着,我在数久房间里安装了窃听器,专门偷听他同诗子的联系。所以,我的行动总是走在数久前面。一天,数久不在时,诗子从国东旅馆打来电话,因此,我得知胡桃泽已逃到国东,迅即联络对数久早有反感的大越,巧妙地使他就范。他干得非常漂亮,只是他迷恋女人,同时占有诗子和容子,到头来两人都没有逃出被杀掉的厄运。我在诗子面前用口罩捂上了脸,并且改变了声音,第一次夺得赎金时,我让他放掉诗子,但他迷恋诗子的姿色,没有执行我的命令,结果导致失败。”

“数久杀害多计彦是你窃听到的吗?”

“不,是我根据多计彦的死因和胡桃泽的供词不符,以及发现尸体较晚等情况推测出来的。前些时候,我拿自己的推测去唬数久,不料他真的认了账。这是我们当时对话的录音带。”

“你是怎样夺到赎金的?”

“用电话指示他从多摩桥上把钱丢下去,桥下有摩托艇等候,得到钱立刻逃离了现场。”

“关于第一任经理国本多市郎的死因,你知道什么吗?”

“公开的死因为心脏麻痹。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但是总感到多市郎死得蹊跷。当时我想,假如多市郎的死与数久有关,那就是最好的复仇武器。可是,填写死亡诊断书的大越医生不久病卒,我只好设法接近了他的儿子。”

“关于大越医生的死因,你有什么疑问吗?”

“他在民大附属医院死于脑溢血,估计为正常死亡。不过,如果违心地填写了死亡诊断书,因此而受到良心上的谴责,也可能加速死亡。”

根据龟井的供述,国本数久作为重要参考人被传到专案总部,审问的焦点集中于多计彦一案。起初,数久矢口否认,因有龟井的供词作基础,严厉的审讯把数久一步步逼进死角。当专案总部作为王牌,重放了龟井提交的录音带时,数久吓得面如土色,双肩一松无力地垂下头。尽管他在录音带中没有讲亲手杀害了多计彦,但与龟井的对话基本上默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数久终于屈服了,他交待说:

“你们的推测是正确的,是我最后砸死了多计彦。当初,我与诗子合谋,企图唆使胡桃泽除掉多计彦,然后攫取国本联合公司的经营权和国本家的财产,可是,胡桃泽臂力不足,凌晨五时左右,我去察看动静,不料多计彦苏醒过来,躺在床上刚刚睁开眼睛。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根本没有想到他还活着。紧接着,多计彦采取的行动结束了我的惊愕和困惑。他看到我,错以为犯人又回来了,冷不防朝我扑来。出于自卫本能,我抓起装饰厨上的笔架朝多计彦头部砸去。一下砸在要害处,他死了。死后,我发觉自己陷入困境。照时间推算,胡桃泽和诗子已到达机场宾馆。尸体被解剖,即可推算出准确的死亡时间,宾馆自然可以证明胡桃泽不在杀人现场。

“我听说鉴定死亡时间有一定幅度,死后经过的时间越短,推算得越准确。倘若如此,不仅我们精心安排的篡夺计划归于破产,而且还要搭上性命。为破坏准确的死亡时间和死因鉴定,我开车把尸体运到狭山埋掉。因为附近有家结核疗养院,我曾经几次去看望在那里疗养的朋友,对那一带比较熟悉。

“随后,我想指示诗子继续以被挟持的方式跟胡桃泽逃亡,直到尸体腐烂为止。可是,由于胡桃泽缠着诗子寸步不离,等诗子从杵筑把电话打到我家里才互通了信息。谁知中途又被龟井乘虚而入,我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结果反被自己饲养的狗咬了手。”

“国本多市郎是不是你杀害的?”

“不不,老经理确实死于心脏麻痹。”

“那么,发病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