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虚幻旅行(第3/4页)

警察在掌握了这些事实后,对矢村阳子进行了严厉审讯。

最初她矢口否认,但当她得知矢村已脱离危险后,终于承认了。

“我同矢村结婚是想得到他的财产。就在我同他结婚前不久,他的父亲死了,矢村继承了价值五亿日元的地产。他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其他亲属,母亲死得很早,他是价值‘五亿日元的孤儿’,我正是看中了他的这一点。我另有情人,我非常爱他,可他是一个穷职员,就算结了婚,也只能住仅有一间卧室带厨房的公寓,每天还得为生活奔波劳累。爱得再深,没有经济基础作保证,爱情也不会维持长久。我很穷,连跟情人在旅馆幽会的房钱也付不起。正当我为贫穷犯愁的时候,拥有五亿日元地产的矢村向我求婚,我当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这么一大笔财产,就是付出我一生的劳动也挣不到的呀。

“我说服了情人。他虽然不高兴,但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计划是同矢村结婚,取得继承权后再杀他。只要能弄到他的财产,就能同我所爱的人结合。

“矢村为度蜜月,参加了欧洲名胜旅行团。我想,这正是除掉他的好机会。如果在海外旅行期间实行我的计划,警察的搜查也好对付,因为我是外国人,而日本警察又无权到海外进行搜捕。旅行结婚还有个好处,同矢村的夫妻生活可以限制在最小限度。即使为了弄到五亿日元的财产,委身于丝毫也不爱的男人也会感到痛苦。我是在结婚登记之前申请的护照,护照上是我原来的姓,取得护照后立即入了矢村的户籍。这样,在法律上我同矢村就是夫妻。

“旅途中我使用了各种手段杀害矢村。飞机行李架上预先放置酒瓶的是我;在伊斯坦布尔的托布卡比宫,我把垫花坛的石头移到花台边上,用系着透明线的小石代替楔子顶住它,引诱矢村来到石头下,一拉透明线,石头掉了下来。因为是在众目睽睽下慌慌张张干的,全都失败了。我越来越着急,旅行快要结束了,回到日本再难找到机会。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在旅途中了结这桩事。列车快到巴黎时,我借口到外面去呼吸新鲜空气,引诱矢村来到车厢连接处。包厢里的窗户是固定的,打不开。矢村毫不怀疑,跟我出去了。后来的事,就如野泽小姐说的那样,我看准机会,把他推了下去。当时我太紧张,完全没想到有人会看到,我犯了罪,现在真后悔。”

警察问她共谋杀害矢村的人、即她的情人是谁。

“这是我一个人干的,与他无关。”

她守口如瓶,拒绝说出她的情人。

风间落车死去,没人看见,因而被当作事故处理。警察认为,可能是站在车厢连接处欣赏车外景致时被列车震落下去的。

矢村的伤势恢复得很慢,不过总算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因而阳子的犯罪性质也在发生变化。

阳子在法国犯法,也就由法国警察办案。

风间在日本已无亲属,当局同日本驻法使馆交涉决定,风间的遗体在巴黎火化,在亲属未来领取骨灰之前,作为“客死它乡”者,暂埋巴黎公墓。

旅行团预定在巴黎停留四天,但成员中有两人一死一伤,还有一名作为犯人被拘留,其余的人也就没有心情去观光游览了。

倘若警察知道风间死亡的真象,至少还会有一名成员作为犯人被拘留。

巴黎的警察对每个成员都进行过审问,因而大家的情绪越发消沉。

终于到了启程回国的日子。

在开往机场的汽车上,弘子装作偶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到裕希子的身旁,对她窃窃私语。

七月的阵雨如烟似雾,雨中的巴黎迷迷蒙蒙。

“穗积小姐,你知道矢村先生的夫人为什么要坦白吗?”弘子话中有话。

“你目睹了她的犯罪行为,加之她又听说矢村先生渐渐好转,所以才坦白了吧。”

“被我看见,她可以抵赖说那是我的错觉。她一直守候在矢村的身旁,应当知道矢村先生的伤势不轻,尚未脱离危险。说矢村先生病势好转,这是警察的策略。矢村先生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完全有可能抵赖,那时再也没有证据,她就可以得到五亿日元的财产了。”

“那……那又是为什么呢?”

“还记得吗?我以前说曾看到矢村夫人同一个很象风间的男人去旅馆幽会。”

“记得,你说过。”

“我现在认为那个男人不是很象风间,他就是风间。”

“真的吗?”

裕希子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倘若果然如弘子所说,那么矢村阳子闭口不说的“同案犯”就是风间了。

“小声点!”弘子偷偷觑了一下周围的动静。

“好容易干掉了矢村,眼看就能达到目的,可她真心爱的人死了。即使得到巨额财产,又有什么意义呢?风间先生死了,这就是她坦白交待的原因。”